白杬喜歡毛絨絨,但是自家的這些毛絨絨裡就他年紀最小,毛摸起來最舒服。但是他總不能抱著自己吸。
現下有了更好的選擇,他抿唇微笑。
循序漸進,他有的是耐心。
曜像是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巴掌往小白狼的眼睛上一蓋。“星,我讓狼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謝謝。”星虔誠地彎腰。
就是肚子底下的小崽子拽著他的毛,讓他出不了獸皮兜。
這樣不禮貌。
可曜管都沒管他到底禮不禮貌,直接讓兩邊肩胛骨有一戳白毛的大黑狼,也就是飛帶著狐狸去附近能居住的洞穴了。
紅狐怕黑狼,自然不會讓他們與黑狼部落住在一個山洞。
即便是願意,但黑狼與這些狐狸獸人的關系也並不是多麽的親近,黑狼也會不樂意。
這幾十隻狐狸,大多數連黑狼的面都沒見過一面。
他們只是互惠互利的關系,不怎麽熟。
*
狼山大,都被黑狼部落佔據著。
往大河那邊走個一兩公裡有低矮的崖壁。上面有不少山洞,是春天的時候,黑狼需要繁衍開鑿的獨居山洞。
比現在黑狼集體居住的大洞,自然小很多。
不過紅狐體型較小,又是冬季,一家子黑狼的山洞就夠他們住的了。
所以,紅狐部落遷過來,算是直接變成了黑狼的鄰居。
知道狐狸怕他們,紅狐搬家的時候黑狼們也隻做著手裡的事兒,沒有投去多余的視線。
等他們一個個從獸皮袋裡出來,拖著蓬松的大尾巴拉著自己部落裡的拉車離開時,攪拌著長毛草的黑狼們才嘀嘀咕咕議論起來。
“他們的毛毛好漂亮。”
“不過好像都受傷了。”
“我們要過去幫忙嗎?”
“你沒看見那些紅狐恨不得躲得我們遠遠的,你去幫忙不得把人家嚇死。”
“可是他們好可憐……”
白杬在曜的臂彎探頭探腦。他倒要看看,是他們部落裡哪個“傻白甜”。
哦,是青,亞獸人。
暗的伴侶。
白杬的目光落在那一群即便狼狽,也在雪地裡格外好看的紅狐身上。細瞧,他們與昨天樹撿回來的小紅狐一樣,有不少毛毛粘連著。
也不容易啊。
看他們大包小包的,應該是把部落的全部家當都帶過來了。
那也應該有藥吧。
而且他們還有星,地地道道的老祭司,應該沒事兒。
收回目光。
白杬懶懶地打了個呵欠。他腦袋往曜的身上一埋:“曜,我要下去。”
曜摸了摸他的腦袋,彎下腰。
被捂得暖和的腳丫子陡然碰到地面,白杬猛地回縮。腦子先適應了一下,然後爪子在雪地裡探了探,重新踩了下去。
樹這會兒忽然興奮地湊過來。
白杬避閃不及,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樹哈哈一笑,然後腦袋上的毛直接被曜一巴掌拍平了。
白杬:“哈哈哈哈……平頭哥。”
曜將他托起來,輕輕拍打了身上的雪花。才重新放下。
白杬眼睛一晃,忽然在樹的背上看到一大塊白色的東西。
不是雪,像石灰。
“樹,你身上是什麽東西?”
“什麽?”
“你背上,白白的。”
曜輕嘖了一聲。嫌棄地掠過地上艱難地扭曲著身子往自己後背看的樹,一把抄起白杬重新抱在懷裡。
“髒狼,離他遠一點。”
白杬仰頭,看捏著自己爪子的大手忽然有些牙癢癢。
他輕輕咬了上去。
曜感受著小尖牙抵在自己的手背,好心情地晃了晃。“那個啊,鳥糞。”
“嗷?”
白杬牙齒磨了磨他的手,隨後依依不舍地松開。“冬季有鳥嗎?”
“有。”
“那我怎麽沒有看見?”
“嗷!!!!我髒了!你們怎麽不提醒我!”一聲驚叫,樹吐著舌頭一臉苦相。
暗咧嘴:“嘿嘿。”
曜撓了撓小白狼的下巴。
“這鳥只在夜晚出來。”
“長什麽樣子的?大不大?好不好捉?能不能吃?”
樹仰倒在雪地裡,像蹭癢癢一樣在雪地裡扭動。
他回道:“長得很醜,腦門兒光禿禿的。毛毛也灰撲撲的。不大,不好捉。但是好吃,肉很嫩,很香!”
“真的,在哪兒?!”
樹:“紅狐部落那邊有個山谷,崖壁上全是灰灰鳥的窩。不過那種鳥速度快,一聽到聲音就會飛走。”
白杬咂吧嘴:“想吃。”
曜掌心托著小白狼舉高,與他面對面:“我去抓?”
白杬搖頭。
“不著急。晚上它們會來我們這邊嗎?”
“會!”樹搶答。
白杬爪子往前按在了曜的俊臉上:“等魚吃膩了咱們就去抓鳥。”
“誒?那狐狸他們有吃的嗎?”溫溫柔柔的聲音,還是青。
他旁邊的暗:“沒有。”
“他們的糧食都被搶得乾乾淨淨。”
“不過周圍幾個食草部落倒是沒事兒。”
……
紅狐部落,一隻巨大的黑影劃過。
他緩緩降落在洞外的樹枝上,彎鉤似的喙上還沾著血跡和新鮮的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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