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遠?”
“不知道,我的爺爺去過。”
“那以後我們也去看看。”
曜停步。
白杬側頭:“怎麽了?”
曜矮身將他抱坐在手臂上:“到了,抱好。”
白杬抱住他的脖頸,看向已經只剩下個影子的山洞。
原來他們已經走了那麽遠了。
河岸擴寬,像是曾今在這裡改過道。靠近他們一側的河床上散落著許多的石頭,另一邊則波濤洶湧。
水裡黑沉沉的,一看就很深。
從岸邊下到河灘,曜將白杬放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自己一個人不能過來。”
白杬聽著近在身側的轟隆巨響,心有惶惶。
自然的力量是可怖的。
他點頭:“嗯。”
河裡的燧石與各種石頭夾雜在一起,陽光底下澄澈得宛若水晶。很容易分辨。
白杬邊看邊撿,一應裝入自己的獸皮袋。
石頭多,不一會就滿了袋子。
曜見他撿得差不多,將獸皮袋掛在自己的身上,又將白杬抱上去。
站在下面看,才知道河岸與河底的落差起碼有個五米。
更別說側邊水中那深邃黝黑的地方。
“河裡的水都好深。”
“嗯,以前有失足掉下去的獸人沒有救起來,所以阿杬不要往河邊靠。”
白杬趴在曜的肩膀,白皙的手指在他後背的黑發中穿梭。
“好。”
他知道曜擔心。
*
“阿杬,回來啦!”
“你來看看我們找的植物。”
剛到山洞,白杬一聽,扔下一起的曜立馬跑了過去。
曜邁著一雙大長腿慢慢走著。
回去後,先將身上的獸皮袋取下來放進睡覺的山洞,然後去跟剛剛回來的獸人說話。
“曜,黑爪部落又換地方了。”曜剛盤腿坐下,阿飛就道。
“回去中部了?”
黑爪部落單方面一直想與黑狼部落較個高下,但只會偷襲,不敢正面和他們對上。
現在不是冬季,黑狼又有足夠的食物,真打起來黑爪部落是打不過的。
最近那一次他們敗了,現在怕他們報復,所以應該是滾回自己的領地去了。
而黑爪部落的領地,就在中部。
在他們去部落集市的那一條路上。
以往每次過去,黑狼部落都會有或大或小的損失。
這種一打就會跑,不打還搞許多小動作來騷擾的部落,黑狼煩不勝煩。
不過鑒於他們三番五次敢動部落裡的幼崽,黑狼部落決定這次把他們給滅了。
阿飛:“是往中部去了。”
“走乾淨了?”
“跑得倉促,連搶去的那些奴隸都沒有帶走。”
“黑爪部落不是這個德行。”一定是遇到那邊遇到什麽事兒了。
*
采集隊的東西裝了一個拉車。
除了巨量的缺缺菜,還有不少白杬幾樣見過的植物。
“阿杬說要味道重的,我們暫時只找到這些。其他的都還沒有長出來。”
“這個是酸牙草。”
夢將一株下綠上黃的植物放在白杬手上:“這種草長在酸果的樹下,吃了會一直流口水,比酸果的味道還酸。”
白杬看著手裡橢圓形的小葉片,口水分泌旺盛:“能嘗嘗嗎?”
夢看他一臉饞樣,不免好笑。
“你嘗。”
白杬揪了一片看著很好吃的綠色小葉子,擦了擦放進嘴裡。
頓時,一股堪比檸檬的酸味刺入舌尖。
白杬嘴巴一癟,慌忙捂嘴。
“唔!”
“哈哈哈哈哈……”
阿夢捂住肚子,眼睛笑得眯起:“都跟你說了酸的,還吃最大的葉子。這酸牙草顏色越綠,吃著越酸。”
白杬幽怨。
但是他不敢張嘴,怕一開口就是清幽幽的口水。
不試試他怎麽知道是個什麽味道。
喉結滾動了數次,可算把那股酸味咽了下去。
“下一個下一個。”白杬紅著耳垂,故作鎮定。
“好,下一個。”
夢在一眾缺缺菜擠佔的拉車的角落找到了一株紅色的植物。
很秀氣,葉片像麥子。
不過剛一拿出來,白杬就聞到一股香甜。
“這個是紅草。”
白杬眼睛一亮,搶答:“甜的!”他頭一次在植物上聞出甜味兒。
球“噗嗤”一笑:“苦的。”
“苦的!”白杬變臉,去拿的手收回來。
那嫌棄的樣子看得在場的亞獸人直樂呵。
“是苦的,不過聞著香啊。”
“那只是聞著?”白杬是想種了來吃的。
“夢啊,你就別逗他了。”球打趣道,“這草好,種著的地方沒有蚊蟲。”
“驅蟲草!”
“嗯……好像是可以叫這個名字。”夢將手裡的草放下,“不過這種草跟它的長相一樣,弱唧唧的,雖然能趕跑蟲子,但是一點都不好養活。”
“我們以前試過移栽到山洞外,種一次死一次。”
白杬有些遺憾:“這麽嬌氣。”
但是這種草是長得真的很好看。葉片纖細如蘭,紅是胭脂紅,捧在手裡不動的時候真就像是玉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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