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是狼沒有聞到過的味道,不過確實很獨特。
不消片刻,草揪住樹的耳朵回來。
白杬問:“草,你來聞聞,是不是好香。”
草頭頂上白白的兩個毛耳朵豎起,惡狠狠地對著身後的樹道:“站這兒,不許動。”
樹低眉臊眼。“嗷。”
草松開他,立馬蹲在了白杬的身邊。鼻尖動了動,他看著白杬亮晶晶的眼。
點頭:“香。”
“那現在這個還要嗎?”
草搖頭:“被火燒了,種不活了。”
“那我們打開看看?”
“我來。這個草藥有毒。”他不讓白杬碰。
有毒?
“那這個是治什麽的?”
“把葉子混在糊糊裡,敷在傷口上。”
“能吃嗎?”
草警惕地看著白杬:“不好吃,會流眼淚,會咳。”
說著,草已經將東西掰開了。
白杬:那就是能吃。
沒了外面那層燒黑了的外皮遮擋,白杬清晰地看到了裡面白色微黃的肉。那股蒜香味道更是擋都擋不住。
按照草的描述,這東西雖然跟上輩子的蒜長得不怎麽像,但好像味道是一樣的。
“我可以嘗嘗嗎?”
“不可以!”
不出所料,沒有一頭狼同意。
白杬輕輕勾住草的袖口。“一點點好不好……”
可憐兮兮又乖巧的小白狼撒嬌,草心一軟。
“那、那你……”
樹:“咳咳!”
草立馬回神,板著臉堅決從那水汪汪的眼睛裡撤離。他忙甩了甩頭,抓起手裡的東西打算遠離。
白杬一把抓住他的手:“阿草,我不怕的。”
“你隻說了吃了會咳會流眼淚,你都吃過,那肯定沒有問題。”
“有問題!”草態度堅決。
“那你想一想除了這個反應之外你還有其他感受嗎?”
草頓住,在白杬祈求的眼神與軟化的聲線裡,真就順著他想了下去。
白杬對其他的狼軟乎一笑。
乖乖巧巧的。
有那麽點聽話的意味。
可一轉頭,他巴巴地往曜的跟前一撲。
曜接住他。
他仰頭,衝曜笑得諂媚。
曜抬爪,就這麽一個爪子完全蓋住白杬的臉。
“沒得商量。”
白杬屁股挪動著擠他,“我就試一點。”
白杬比了指甲蓋四分之一那麽大一點。
他現在又百分之就是確定,剩下的百分之十他需要嘗嘗再說。
白杬拿下臉上的大爪子。
“之前草都吃過的也沒事,是不是阿草。”
草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還有什麽其他的反應,順著白杬的話他下意識點頭。“是。”
白杬接住,忙道:“你看!”
草猶豫,心中那股對祭司的盲目信任又起來了。他覺得阿杬不是在玩兒。
“要不我幫阿杬試?”
白杬搖頭。“你試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
“我告訴你是什麽味道不就可以了。”
“可是你剛剛已經說了啊。”
草:好像也是。
“草之前吃過,吃了多少?”
“吃了半個。”
他忽然想到上一任老祭司經常吃這個。阿杬是未來的祭司,說不定也是喜歡這個。再往深處想,是不是祭司都喜歡這個?
所以……
在白杬從他手中拿了走一半時,他沒動。
白杬捏了一點點,鼻尖嗅了嗅。味道確實是蒜味,不過更濃一點。
“阿嚏!”
曜一把拿過他手裡的東西。
他先塞入自己的嘴裡。
嗆,濃烈的味道直衝鼻子。還刺舌頭。
其他黑狼紛紛看向曜。
在他們的認知裡,沒成年的幼崽身體比不上成年的狼獸人。
曜吃,他們不怕。
“可以嗎?好吃嗎?”
小白狼微圓的眼裡都是期待。水潤的唇抿了抿,看著是想吃。
曜等了一會兒,沒有其他的反映,才弄了一點跟螞蟻差不多大的給他。
白杬詫異,立馬吃了。
抿了抿。
蹙起的眉頭漸漸松開。
其余的獸人見狀,紛紛從曜那裡分了一點入嘴。
黑狼部落傳統:不管是什麽吃的,有吃的大家一起吃。
就連吃過的草也分了一點試試。
“咦?跟刺刺草一樣。”
“脆脆的。”
“刺刺草也是脆脆的,這個比刺刺草好吃。”
草默默咽下嘴裡幾乎咬不到的胡草根。跟小時候老祭司塞了一半進他嘴裡的不同,這次的味道他覺得還行。
比生吃的好像要香一點。
白杬滿足了。
這不就是蒜嘛!
長得與自己以前吃的稍稍有點不同。更大,且瓣不多,就合抱的兩瓣。味道更重,更烈。
“草,這個叫什麽?”
“胡草。”草拎著燒沒了的根須,“因為這個像羊獸人的胡子,所以叫胡草。”
“好,胡草。”
曜手上還有半個,白杬拿在自己手中。他看著其他表情不一的狼,笑問:“好吃嗎?”
“味道怪怪的。”
“香,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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