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底的活燒得旺盛,像是不管不顧的,只要把水燒熱了就行。
不多時,鍋裡升起了白氣。
成捆的長毛草下鍋,長木在裡面捶打攪合。微白的植物纖維逐漸隨著木棍卷曲在一起。
拿出來晾乾,就可以用了。
天氣太冷,鍋裡的雪換了一次又一次。
大家分組忙活,到最後所有的長毛草弄完,大家硬是往地上一趴,吐著舌頭喘氣。
天都黑了。
山洞裡,樹幾個聽白杬的話,用沒肉的骨頭煮好了湯。
下了力氣乾活,不喝點帶油腥的湯晚上睡不好。
樹做完湯出來見洞外趴了一地的狼,笑了幾聲,接著開始抬狼進洞。
鋪著的獸皮上,是簡單處理好的像蒲團一樣團著的長毛草纖維團。
有些硬,出鍋後不久便被凍住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磕磣,掛著稀稀拉拉的黑色東西,不過比剛拿回來的時候好太多。
大家夥都累,但是地上的那些得收回來。
晾一個晚上,明天就可以做了。
白杬來回地跑,他自以為是悄悄摸摸的,實際上被所有的狼都知道了。
不過大家也沒阻止。
黑狼部落的獸人,也不能是什麽都不做。
幼崽雖沒有成年,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兒,大家也不會攔著。
五車的東西做出來整整兩車的長毛草纖維。還是不錯的了。
不過等白杬搬了半車的量,樹幾個就出去幫忙了。冰天雪地的,幼崽不能在外面呆久了。
喝完骨頭湯,大家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是舒服的一覺。
*
第二天,白杬心裡惦記著事兒,早早地起來。
他穿好衣服跑到隔壁的洞穴。
天還沒多亮,長毛草纖維在洞裡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用手摸了摸,幹了也軟了。冰變成了水汽,散了。
他拿了一卷,回到隔壁的山洞。
曜跟著他回來,在他身後坐下。
“曜。”白杬拍拍曜的爪子,將一塊牛皮放在他爪子下,“裁一點點。”
白杬畫了一個長方形,讓曜動手。
長毛草纖維上還有些腐爛的草皮殘留。
白杬捏出一根,裁好的牛皮折疊包裹住長毛草纖維稍稍用力捏住,再慢慢地拉。拉出來之後,基本就是乾乾淨淨的了。
一團的線,白杬細致地整理。
草醒來後見狀,學著白杬的樣子也去隔壁拿了一堆過來。
還沒吃早飯,大家手裡都有活兒了。
白杬笑笑。
團結的大家庭,真好。
這活兒輕松,吃過飯之後大家已經處理的有相當的數量。若說釣魚,一卷的量是夠了的。
所以吃完飯後又睡了一覺起來,白杬沒讓大家繼續清理剩下的一扯長毛草纖維,而是將清理好的拿出來,教大家撚線。
撚過的線更結實,與麻線一樣。
撚線的工具是手,需要拉出兩股細細的纖維,用拇指與食指撚在一起。
是個細致的活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樹跟著做了一會兒,獸形的耳朵都出來了。這種需要耐性的活兒,樹做著難受。
他旁邊,草耳朵尖上的毛雖然也炸開,不過手上依舊是穩穩的。
白杬觀察了一下其他的狼。
丘爺爺慢悠悠的,但速度不慢。
夢動作細致,嘴角還帶著笑,看來是喜歡做這些活兒。
不過轉眼看見他旁邊幫他拉著線頭,飛著耳朵的力,白杬默默收回視線。
無處不在的狗糧!
*
好在狼多,一捆長毛草線分下來,一頭狼也就撚個三四條線。
為了防止斷裂,白杬看著大家將線頭與線頭之間接得很嚴實。撚的時候也叮囑盡量撚緊,這樣線的承重要更多一些。
小白狼裹得嚴嚴實實的,像雪球一樣在黑狼群中走來走去。注意到他的狼無不歡喜地眯眼。
他們的幼崽真乖!
白杬不知道大家內心的想法,等把手裡撚線的活兒交出去,他又開始琢磨其他的東西。
釣魚的時候,為了防止魚兒跑掉,需要抄網。
抄網倒是可以做。
但是光撚麻繩狼都費勁兒了,做一個抄網的麻線怕是能讓狼禿了。
而且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白杬看著牛皮上堆積的魚鉤,眼神頓住。
倒不如先做魚叉,吃飽了再說。憑黑狼的力氣跟靈活度,用魚叉也不差。
魚叉如魚鉤一樣,上有倒刺。
若是河裡沒結冰,淺水的地方更適合用魚叉叉魚。
說做就做,白杬直接在磨了魚鉤的骨頭堆裡挑適合的骨頭。
處理過的骨頭形狀多種多樣,白杬盡量挑選中間被挖空,兩邊垂直或是盡量垂直的骨頭。這樣就可以再加上一到兩根骨做三叉魚叉。
不過選來選去,就湊了兩根。
其余的只能選單個的筆直的獸骨進行磨製。再綁在長木上。
材料選好,接著是打磨。
剛坐回窩,曜就抬爪搭在他的手心。
白杬一笑,小心捏出一個爪子動作起來。
狼爪好用,白杬抱著搭在自己腿上的大爪子先勾在骨頭上勾出形狀,接著耗著耐性磨。
磨一會兒,又讓曜歇一歇,換成在石頭上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