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回憶著自己以前見過的木門,一邊動手。
到下午,也只是弄出了一塊平木頭而已。
簡單粗暴的活兒大家能做,但還是手工方面的精細活兒還需要多多訓練。大家一邊磨合一邊改正,廢了不知道多少木頭,好歹是拚出了兩塊門扇。
暴雪下了幾天,黑狼就在山洞裡呆了幾天。
無事可做就只能折騰木頭。
因此,木門早早地趕製出來,安上了洞口。
木門往裡開,上端空出小半截兒。山洞裡成日裡生著火,需要透著氣。
木門做好了後,白杬怕他們又想出去,便把沒處理的長毛草拿出來,讓大家撚線。
整整在山洞裡呆了五天,費了幾雙爪子,這一場大雪才停下。
門打開的時候,天地間只剩下白。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黑狼的積極性。
早在釣完第一次魚的時候狼就忍不住釣第二次,現在阿杬可算是讓他們出去,早撒著歡兒地往大河那邊跑。
厚厚的雪面上,松軟得像剛做好的冰激凌。
不過片刻,冰淇淋被踩塌了。
雪很厚,一個個純黑的大黑狼叼著衣服接連跳下去,像漂浮在雪上的煤球。
白杬依舊沒能參與到這次的捕魚活動中。
部落裡的黑狼沒有走完,留下來的一部分在清理門後頭的雪。
木門做得嚴實,不過畢竟大。即便是用的輕一點的木頭,重量也不小,開關門的時候經常有哢吱哢吱的聲音。
不過黑狼反倒不覺得吵,常一臉新奇地拉著木門來回地玩兒。
轉動得多了,門確實順暢了不少。
黑狼憋了五天,現在都盡情地在雪地裡撒歡兒。
白杬被曜抱,隻呆在高高的石台上,聽著“吱呀吱呀”如老牛拉磨一樣慢吞吞的聲響,豔羨地望著外面的雪景。
毛毛上一重,曜下巴擱在他腦袋上了。
“這麽大的雪,其他的部落應該不好受。”
“曜說的是星祭司的部落?”
“都不好過。”
尤其是黑爪部落裡面的“奴隸”,只會死去更多。
這樣一來,他們又會繼續騷擾其他沒有收歸的部落。
而大荒又會亂上一陣子。
白杬不知道這些,他在曜的懷裡縮成了球。抱著他受傷過後早已結痂的手,默默看著外面。
黑狼部落他都搞不過來了。
即便是有心,他現在也幫不了其他的。
*
下午,釣魚釣得樂不思蜀的黑狼回來了。
這次的時間花得更久,但收獲卻沒有上次的多。
不過大家並不氣餒,只要沒有自己的事兒,一有空就往大河那邊跑。斷斷續續的釣魚,也能湊上一頓的食物。
不過隨著大家待在外面的時間越長,部落裡漸漸出現了狼打噴嚏流鼻涕的現象。
得,感冒了。
無奈,只能又熬一些刺刺草湯讓大家喝下去。
這一場大雪下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到春天。
魚兒現在不好釣了,白杬想著阿山叔說的那一群大魚,默默拿著小木棍,開始催促大家撚長毛草線。
迫於刺刺草湯,再沒有狼敢在雪地裡多待。
於是洞裡撚線的進度又往前趕了趕。
最後終於在白杬的催促下,在二十六頭獸人,包括白杬自己和曜狼耳朵毛毛炸開,尾巴焦躁甩動得幾乎成殘影的時候,所有的長毛草成功被搓成了線。
一根比一根緊實,盤成了大大的線團被壓在大黑狼的屁股下。
樹見此,即便爪子都掉皮了,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阿杬,這麽多的線是不是我們一輩子釣魚都不用找線了?”
白杬搖頭。“或許不是,我們需要更多的長毛草。”
線這東西,甭管有不有用,最好是在空閑的時候完全備好。不然以後等用的時候,想要又找不到才是麻煩。
“啊……還要搓啊!”
狼尾巴“啪啪”打地。他們再也不想搓了。
白杬即便是心裡也被撚線搞得煩躁,但弄完了之後,好歹是笑呵呵的。
這是吃飽的希望啊。
“還沒完,接下來咱們要把這些長毛草線編成網。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就不用一條一條魚去釣。若技術過關,只需要一網,冬季剩余的食物就夠了。”
“真的!“
草:“阿杬肯定說的是真的。”
白杬輕笑,大餅畫得圓圓的。“所以大家繼續來忙。”
織漁網需要梭子,以前去一個商業化的古漁村玩兒的時候就有專門教人織漁網的。不過大多是做成漁網狀的工藝編織品。
這東西需要錢,節約習慣了的白杬沒有上去試。
不過等看了回來,他自己回家買了材料做來試過。後頭來了興趣,又找視頻學了學,還真給他編出了一張小漁網。
後來還拿到朋友家的魚塘裡試過。
效果嘛,那自是不用說。
經他手的東西,多半品質都不差。沒破沒斷沒變形的,就是……
沒抓到一條魚而已。
白杬想到這兒,嘴角微翹。
那時候,也是很快樂的。
現在換了個地方,再次做起來,白杬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能那時候是為了玩兒,這時候是為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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