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態的地方,溪水裡幾乎都是魚蝦。
偶爾能有幾隻小螃蟹,撈起來的時候還威風凜凜地舉起鉗子示威。
“哥哥,要水。”
第二簍起來時,白杬回到了岸邊。
豆不知怎麽又坐回了盆子裡,肚子上抱著他的灰灰鳥蛋。除了腿受過傷的菇,其他的小狐狸都咬著木盆慢慢往白杬這邊挪動。
白杬放下手裡的簍子,裡面的小蝦跳來跳去。小狐狸們頓時撲過來按住。
白杬余光注意著他們,又將豆從盆子了抱出來。
他拎著盆兒裝了一點水放在岸上。
小狐狸們立馬坐在草地上,再次圈圈圍住跳動的魚蝦,用爪爪挨個兒捧著放進盆子裡。
白杬將簍子裡的也倒進去。就這麽兩下,少說有半斤的蝦米了。
溪水裡的蝦都長不大,這種炒著吃味道極好。
白杬簍子使得風風火火,一條溪裡的水全被他趟渾濁了。
*
燦陽熱烈,從雲後露出圓圓的大餅似的身子,悠然地看著草地上笑逐顏開的獸人們。
白杬撈了半小時,搜羅了三五斤的蝦米才收手。
整個木盆下面一層,全是透明的遊動的蝦。
還有少幾個紅黑色的螃蟹、亮晶晶的小魚兒。小狐狸們圍著木盆時不時伸爪爪撈一撈,即便是毛毛蓋著的臉上也能看出驚奇。
“好玩兒吧。”
“好玩兒!”
白杬挑眉。他將簍子往草地上一放,癱坐在小狐狸們的身邊。
“我看看,毛毛濕了沒有?”
八個小狐狸立馬松開抱著的尾巴,將小爪子伸出來。白杬挨個兒摸過去,點點頭。
“嗯,都是乖幼崽。”
“咱們歇會兒,歇會兒去抓螃蟹。”
白杬隻撈了一條溪,這邊草地上是幾條溪水流過,最後變成小小的河灘,河灘走過幾百米,再是平靜的大河。
河灘上散著許多亂石頭,水也淺,肯定藏著許多螃蟹。
白杬將木盆移得離水遠一點,小狐狸們跟著挪過去,眼睛盯著那木盆不放。
看著這麽久都沒有看膩。
白杬摸摸他們的腦袋,起身走到曜的旁邊。他坐下,身子歪著探向睡著的人。
曜身量高,背對著陽光側躺著。
白杬搞不明白為什麽他一天瞌睡這麽多,什麽時候都是懶洋洋的。他湊近曜的臉,放輕了呼吸。
曜忽然睜眼。
“嚇——”白杬嚇得一屁股跌坐下去。
“阿杬哥哥,你沒事吧!”
白杬心臟跳得極快,他拍了拍胸口:“沒事。”
曜眼底閃過笑意。
膽子小。
笑過之後,他翻個身平躺著,又閉上眼睛。
白杬跪坐在腿上,挪動幾下,坐在他的身側。他將曜臉上的頭髮扒拉下來,又戳了戳他的臉。
“為什麽總是睡覺?”
曜鼻音微重:“困。”
“昨晚不是睡了嗎?”他擰著眉,眼裡有些擔憂。哪有晚上睡了白天又一隻睡的。又不是睡神。
曜手臂橫在自己的眼睛上,擋住過於強烈的光:“還是困。”
白杬:“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曜撤開手,輕輕捏住白杬戳在他臉上的手指。“沒有。”
曜摸摸白杬的腦袋,跟摸小孩兒似的。
“乖,去玩兒吧。”
白杬拿開他的爪子,嚴肅道:“有事兒不能瞞著我。”
“不瞞著。”曜的聲音困頓。
白杬也不再打擾他,回到小幼崽的那一堆看自己的戰績。
歇了一會兒,白杬拿起簍子下了小河灘。
小河灘裡幾乎全是石頭,石頭嵌在泥裡。輕輕翻開一個,幾乎都能看見一隻小螃蟹。白杬抓過了癮,像白撿似的,一個接一個。
“阿杬哥哥,好多蟲哦……”
“這個叫螃蟹。”
白杬顛了顛簍子,五斤肯定是有了。“走,回家了!”
白杬爬上岸。
簍子放下,小狐狸們迅速過來圍觀。
曜翻身坐起,眼神清明。他主動端起盆子拿起簍子。
白杬就將小狐狸們一抱,像抱毛絨玩偶似的。又輕又軟,帶著就走。
*
回到山洞,外出的獸人已經回來了,這會兒又是熱熱鬧鬧的。
曜將東西放下,進屋後變成黑狼出來。
“呀!阿杬抓這麽多!”樹在做飯,他舉著大半人高的大飯杓立馬圍了過來。
草探頭看了看:“可惜,肉少。”
“嘿,吃不吃魚!”遠處,老者的聲音傳來。
白杬轉頭,見是安族長。老爺子拎著一條魚,臉上笑得褶子都深了,一直拉著獸人問吃不吃他的魚。
白杬還是頭一次見到安族長這樣。
他一頭霧水:“安族長怎麽了?”
草笑:“還有什麽,剛剛跟星祭司他們比賽贏了,釣到了最大的一條魚。”
原來如此。
“能贏過行祭司,對於安族長來說肯定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亞笑著走來:“可不是,大半輩子了,比贏的一個巴掌能數過來。”
阿毛見自己阿爸過來了,立馬顛顛兒地跑去討要抱抱。
“阿爸!”
亞將他抱起,摸了摸背上的軟毛。“玩兒得開心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