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還有什麽?”
“雪鷹。”
白杬勾著他的脖子,直起身子與曜面對面。“以前沒有聽說過。”
就連糖之前都沒告訴他雪原部落那邊的情況。
“還記得之前地鼠獸人說的,北邊的雪鷹搶佔了雪豹獸人的地盤嗎?”
“記得!”
“雪鷹一直住在雪山上,是雪原部落裡的一個大部落。數量不多,但是比黑鷹都厲害。”
“因為去雪原部落要翻越高山,所以他們那邊會顯得比較神秘。”
“人家哪裡是輕易能跟我們一起的?再說了,怎麽聯系?”
曜輕笑:“我也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有對策了。”白杬卸了力氣,歪倒在曜的肩膀上。
“說了跟沒說一樣。”
曜想著部落裡的兩個雪豹獸人,低聲道:“總有機會的。”
他要的賓客不一定是鳥獸人加入他們的部落,是交易也是可以的。
白杬腦門在他肩上磨了磨,換了個話題。
“蒼鷹獸人現在還不願意看他們的翅膀嗎?”
“沒有,醫療隊的獸人已經開始在準備了。”
白杬閉眼,長睫在曜的脖頸處掃了掃。
感受到眼睫處的阻力,白杬將鼻尖抵上去。
“他們同意了?之前回來的時候不是死活都不要咱們的獸人碰他們的翅膀嗎?”
大雪漫過膝蓋,曜將白杬抱高了一點。聽他這有點抱怨的話,悶聲笑了下。
“鳥獸人沒了翅膀,相當於黑狼獸人沒有了爪子。”
“無論是哪個部落,但凡是沒有了活命的根本,面臨的都是死亡。”
“所以他們謹慎也是應該的。”
“之前阿山叔他們受傷,換做是部落以前的情況。為了部落,他們會主動離開,等待死亡。”
白杬一怔。
嘴巴張了張,沒說什麽。
是他想當然了。
他相信部落裡的醫療隊,但是人家不一定得信。
尤其是梧祭司他們跟蒼鷹部落之前還有仇。
曜見他沉默,繼續道:
“部落裡的所有食物都需要獸人們打回來,冬季的時候不夠吃是常事兒。所以受傷的獸人離開部落,在冬季也是最常見的事兒。”
白杬:“那以前受傷的那些……”
曜鼻尖蹭了下白杬的耳垂,笑著道:“黑狼部落特殊。獸人本來就不多,少一個就是損失。若非沒到絕境,我們不會拋棄自己的同伴。”
“但是……他們會自己走。悄悄地走。”
雖然走一個,黑狼們個找回來就是了。
白杬喉嚨哽住。
可仔細一想,這就是大荒的現實。
普通部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食物。強壯的獸人吃飽了才能捕獵,部落才繼續有充足的食物。
食物有限的時候,失去捕獵能力的獸人就成了“累贅”。這是大荒上的獸人們共同的觀念。
白杬長歎一聲,雙手掛在曜的肩膀,無力地隨著他的步子一下一下晃動。
曜的大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又將他的爪子拿進獸皮裡裹住。
“把命放在我們的身上,他們賭不起。”
“但現在蒼鷹獸人就這麽幾個,斷了翅膀跟斷了他們的命是一樣的。選哪一個,都一樣。”
白杬悶悶點頭:“所以與其就這麽窩囊又忐忑地活著,還不如試一試。”
這就是蒼鷹獸人的心理。
“嗯。”曜輕輕揚起嘴角,眼中是滿意的笑。
他以前總覺得阿杬還是以前那個小小軟軟的小白狼,就算是之前帶著部落裡捕魚、種植,也依舊是哪個事事需要照顧周全的小幼崽。
但是有時候跟他說話,他才恍然,阿杬對部落了的事兒早有自己的思考。
阿杬在慢慢成長。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們?”
“不用。”
白杬點點頭:“行。”
此刻專門為受傷的獸人專門騰出來的屋子裡,醫療隊的獸人們檢查完了蒼鷹獸人的翅膀之後,都是一臉為難。
骨頭錯位好接,但是翅膀裡的骨頭碎裂,卻是一點不好醫。
黑鷹也不知道對他們哪兒來那麽大的仇,翅膀骨頭都給弄碎了。
他們只能處理好傷口,不讓它爛下去。
翅膀恢復,談何容易。
且部落裡現在沒什麽條件。可能好了之後,跟那些白鳥獸人一樣,翅膀動不了。
“梧祭司,怎麽辦?”
梧:“清理傷口。”
“嗷。”
他們現在治不了。
白杬兩人到了屋子這邊的時候,梧祭司正好從屋子裡出來。出來之後,他直奔白杬。
“阿杬。”
“怎麽了?”
“你說的那個刀什麽時候做出來?”
“他們那翅膀不行?”
“不行。”梧跟著白杬進了中間的屋子,面上頭一次顯出急色,“骨頭都碎了,我們弄不好。”
白杬點點頭,預料之中的事兒。
梧:“那刀?”
白杬輕笑一聲:“別急嘛,現在我手上什麽都沒有,就是想做也做不出來。”
更何況手術刀這個東西,需要一定的鑄造技術才行。他現在是真的拿不出來。
梧:“好吧。”
樹吊兒郎當地進來,摻和一嘴道:“那蒼鷹怎麽辦?冬季在我們部落裡吃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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