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睡得迷糊的記憶襲來。
砰的一聲,心頭猶如火山噴發,岩漿呼嘯。白杬想到自己剛剛在那乾著急,曜還一臉關切的笑。
逗他好玩兒?!
緋紅一路蔓延,從脖子到耳朵,再沾染了眼尾。
青年越羞面上越紅,五官透出明豔。像森林陰暗處開了一朵佛光灼灼的蓮,無聲誘引著窺視已久的野獸采擷。
金色陽光一半落在洞中,一明一暗。
眨眼間,野獸出手,佛蓮化成的白俊青年驚慌一瞬,便被拖入了暗沉沉的陰影之中,藏得深深的。
白杬又羞又氣:“原來是……唔!”
曜翹起嘴角,五指沒入白杬的發中,緊緊托住他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
散落的長發微漾,青絲如瀑。麥色的大手與墨發交纏,難舍難分。
……
白杬也不知道親了多久,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被曜重新拉好了從肩膀上滑落的獸皮衣。
鼻尖動動,周身全是曜的味道。
白杬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唇,懊惱往他身上一栽,嗚咽一聲:“見不得人了!”
曜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笑。
他承認,被自己伴侶可愛到了。
他撫摸著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的頭髮,眼中帶著強勢的佔有。
“那就不見了。”
“行!”白杬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懶散坐起。
“那你去把我放在屋子裡面的那些東西帶過的,我在把山洞收拾收拾。”
曜點頭,動作麻溜。“很快回來。”
因為之前沒獸人住,這個山洞東西不齊全。
床上隻鋪了兩層獸皮,要是沒曜一起睡給他當半個墊子,他得硌得慌。
曜出去拿東西,白杬便先將搬過來的架子收拾了。
架子是放在之前山洞裡,上面擱著獸人們挖回來的各種礦石和漂亮石頭。
他站在架子前,又環顧了山洞一圈。
這個山洞比之前住的那個大兩三倍。放了架子之後,並不會顯得逼仄。
且山洞是曜的專屬山洞,他也算是在這裡長大。
現在住進了之後,也不會再搬來搬去。
他認可地點頭。
可以,他們算是部落裡第一個有固定居住點的家庭了。
收拾完架子,白杬走到中間的一大片空地上,嘴上模糊念叨:
“邊上可以打一套椅子,中間再放一個小的吃飯的桌子。石壁上的凹槽可以放獸皮和各種小東西……再拿幾個鐵釘子打上,以後也可以用來掛東西。”
洞裡的布置在腦中成型,白杬笑笑,單方面決定下來。
曜下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前後不到五分鍾。
白杬看他呼吸均勻,像個沒事人似的。一邊接過他手上的獸皮袋,一邊問:“你是飛下去的嗎?”
曜:“阿杬怎麽知道?”
白杬撲哧一笑:“原來你真的是飛下去的啊。”
曜跟著他將大獸皮展開,鋪在石床上。“阿杬在上面,飛比較快。”
他一本正經開玩笑,白杬忍不住肩膀一抖,樂得發顫。
“那你下次教教我啊?”
曜點頭又搖頭。
白杬抹平獸皮上的折痕,問:“什麽意思?”
“會飛的狼獸人不多,要是阿杬在空中被欺負了,我又不在,沒有獸人幫得上忙。”
“那我會擔心。”
白杬眨眼。
看著他灰眸裡的認真,目光不受控制地閃躲。
糟糕!
被撩了。
這次是離開部落最久的一次,曜如何不想。
他將白杬抱緊,腦袋埋在白杬肩上,像大狗狗似的喃喃:“阿杬……”
白杬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
當一個人重複地用溫柔的語調,喊著你的名字,你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被需要感以及被珍視的感覺。
白杬回抱去。
“這不是回來了嗎?那下次你出遠門,一定帶上我。”
曜立馬站直,直勾勾地看著他。道:“不行。”
白杬虎著臉瞪他:“口頭答應一下不行?”
“不行。”曜很堅定。
白杬失望搖頭:“騙不了啊。”
曜悶笑一聲,跟在白杬後頭,和他一起收拾。
兩人搭配,將山洞重新清理了一遍。東西歸類,按照他們的生活習慣擺放。
再添上部落裡現成的桌椅,山洞就成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臥室。
*
狼嚎響起,又是下午吃飯時間。
從山洞出去,是狼山的半山腰。
從山往下看,大山洞前的樹被砍了不少。
一排排的屋子從大山洞前向著四周擴散。呈片狀分布,幾乎是半個月就增加一座。
緊挨著狼山一圈兒,都有房子在建。尤其是南邊、西邊。
若再往山上走一點,更高處看,就會發現整個狼山現在已經堪比一個小型的鎮。
房屋聚集,沃土綿延。
大河邊的土地上,扎根下來的獸人越來越多。
此刻,山下熱鬧。安置好雪原是部落的獸人們也回來了。
白杬拉著曜的手,邊下山邊問:“雪原部落的獸人送到哪兒去了?”
“貝殼山。”
白杬驚訝:“你不會是直接將人拉過去修城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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