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隻堆得高高的,掉地上的又撿起拋上去。
折騰好一番,才氣勢洶洶地拉著帶出貝殼山。
然後跟倒鐵礦石似的,往南邊一深谷裡一掀,又繼續回來拉。
往返十幾次,數百隻墮獸才被拉完。
“獸王城養這麽多,也不怕控制不了?”白杬用水清掃著沾滿血水的石板,問道。
麥敲敲打打手裡的鍋,用鐵水糊上一層,道:“墮獸沒有理智,只有本能。只需要用東西將他們圍起來,跑不出去就行了。”
“那他們吃什麽?”
湖:“還能有什麽,乾不了活兒的奴隸唄。”
白杬嘴角繃緊,沉默好一陣,才道:“現在這邊這麽危險,要不要先搬回部落?”
“我不回!”麥頭舉起自己的錘錘。
湖也道:“阿杬,你放心,我們很能打的。”
白杬:“你們不想走那就不走吧。”
“那這幾個月,部落領地裡的食草部落有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兒?”
湖:“倒是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白杬:“那部落裡遇到這樣的事兒沒?”
湖:“沒有。”
白杬斂眸沉思。
南邊也不知道能撐多久。難保南邊解決了,獸王城不會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趁著機會,養精蓄銳才行。
這天之後,貝殼山製作出來的武器一批一批的往部落裡送。甚至周邊的食草部落也送了一些。
安寧了一段日子,本以為部落裡會相安無事,可半個月後墮獸卻又來了。
地裡谷穗沉甸甸的,田裡的水也漸漸變少,再幾天黃了葉子便是收割的時候。
獸人們早上起來第一節件事兒就是看天色,日頭好就一臉的笑。
吃完飯後繼續收菜。
好不容易等到稻田沒水,稻穗也黃了,卻陡然聽到山上傳來的狼嚎。
狼山山頂,樹已經在上面住了幾個月了。
他起初還穿著新獸皮衣,身上乾乾淨淨。
但時間久了,來來回回穿那幾條,什麽好東西都能被糟蹋得破爛。
一家三口脫離部落的熱鬧,過起了以往沒鍋沒灶沒房子的原始生活。
吃的要自己抓,房子要自己建。
窩在木頭雜草搭建的破棚子裡,不是被熱醒就是被淋醒。還有整日整夜圍著人轉悠的大蚊子。
空閑時間還要收拾雜草長了一批又一批的祭壇。
茹毛飲血,日子過得苦哈哈。
難得有空閑,就是坐在高樹上巴巴地望著狼山下漸漸泛黃的稻谷麥子,聽著歡欣鼓舞的“嗷嗚”狼叫。
這天,樹依舊穿著他破了幾個洞的獸皮裙爬上了還沒熟的酸果樹上。
樹底下,他家小崽子蹬著小爪子,不停地爬上樹,沒多高又滑下。
草扒拉著面前樹剛剛采集回來的植物,默默將放進邊上藤條做的籃子裡。
過慣了部落裡的日子,再回到山上冷冷清清的生活,狼都要瘋了。
“樹,果子沒熟。” 草在樹下喊。
“秋天了,該熟了。”
小狼崽子:“嗷嗚嗷嗚……”
草搖搖頭。
樹扒拉開遮眼的樹枝,雙手雙腳用力,往樹上爬得飛快。
“阿爸還厲害喔!”
草嗤笑一聲,道:“你阿爸要是厲害,我們就不會在這裡了。”
樹掏了掏耳朵,找了一圈兒,總算是看見不遠處已經彌漫著酸香味兒的拳頭大果子,眼睛一亮。
他勾著樹乾探手,順著枝丫的方向不經意一瞥,卻陡然發現數十道黑影急速從北邊往狼山衝來。
樹一著急,扯著嗓子嚎:“嗷嗚——”
阿花:“嗷嗚嗷嗚——”
樹衝樹下急吼道:“阿草!帶著崽子快跑,墮獸往狼山來了!”
草臉色一變,立馬變作狼形,衝過去叼住還扒在樹底下的小崽子往部落裡去。
狼爪子在地上劃出深深痕跡。
小狼崽四肢蜷縮,警惕豎著耳朵。知道現在不是阿爸在跟他玩兒了。
狼山周圍,護衛隊的獸人們也經常巡邏。狼嚎一響,立馬察覺到動靜。
“嗷嗚嗷嗚!!!”多少獸人!什麽獸人!
樹急忙回:“嗷嗚!”
大隊伍,三百往上!鬣狗獸人多!
從北邊來!
“嗷嗚——”
過灰灰鳥山谷了!
一聲聲焦急的狼嚎在狼山傳遞。
部落裡,所有老獸人,幼崽以及身體差的獸人都被藏進了山洞。
而強壯的獸人一層一層戒備地盯著墮獸來的方向。
護衛狼山獸人一共分三波。
第一波直接用弩跟箭無接觸射擊,擋住墮獸前進腳步;第二波用爪子或武器,近距離作戰。第三波,也就是部落核心區域獸人,他們負責清理突破包圍圈的墮獸,將他們攔在部落核心區域外。
至於被保護起來的獸人們也沒有坐以待斃,而是衝著門上開著的小洞,防備著。
五百多個個墮獸進山。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踏著悶雷,彌漫著血腥氣。
草帶著幼崽衝下山。立馬被守在外面的飛塞進山洞,緊關上門。
此時,山谷之中,數百隻箭齊發。轉往墮獸的腦袋脖頸而去。
“吼——”困獸掙扎,山谷回蕩著暴虐的獸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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