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獸人們連連點頭,哪有不應的。
兔族長拍了拍身側的老獸人肩膀。“放松,阿杬他們很好的。”
“各位族長,東西先放在這兒,跟我來吧。”
算起來,這是食草部落第二次大規模地來黑狼部落。
來過第一次的獸人們已經算適應良好,除了不敢與狼獸人們靠得太近,也沒其他什麽問題。
廚房備著熱水,有客人來,直接端過去用就行。
白杬去到專門放記錄獸皮的山洞裡,拿出之前沒記錄完的獸皮,順帶拉上部落裡的幾個祭司、族長們,到了食草獸人現在窩著的屋子。
這個屋子裡除了夢,其余過來送水的都是紅狐和山貓獸人。
怕食草獸人不適應,來的獸人也不多。
白杬領著來的獸人們進去之後,明顯能感覺到裡面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炕下放著木樁子,正好方便白杬記錄。
他將獸皮擱上去,兩個祭祀又坐在了白杬的身邊。
白杬見這些個部落的代表人面上有些緊張,先沒有直接問,而是聊起來其他。
“兔族長,今年的收成怎麽樣?”
“好!”說起這個,幾個族長露出一口白牙,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可把邊上等著問話的獸人們嚇得一個哆嗦。
白杬溫和笑道:“收成好就行。”
“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來的獸人也不算少,今年怎麽有些不見了?”
“那……那不是小部落合成大部落了嘛。”
“還有的部落往南邊去了,聽說南邊有大的食草部落,他們就遷走了。”
白杬點點頭,應該是巡邏之後遷走的。
記錄上有又得改改了。
兔族長樂樂呵呵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獸人,也是個兔獸人。
“正好,今年他們來了,我們部落也可以跟其他部落一樣了。”
“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他們兩個是兄弟!”
“親兄弟!”白杬也驚訝,兩個部落的代表人是親兄弟,還是很少遇到的。
“那不是,我們的阿爸是親兄弟。”
白杬點點頭。
那就是表兄弟。關系也近。
“那你們為什麽會分開?”
這說著說著,便是走入正題了。
“哎,還不是……還不是食物不夠。”
一個地方能養活的獸人是有限的,尤其是食草部落因為懼怕大型野獸以及食肉部落,他們的活動范圍更為限制。
一般為了一個部落的生存,往往是選擇環境良好,可食植物多且土地好的地方駐扎下來。
單靠種植,他們養不活自己。
所以還需要采集。
當初他們的家園還在西邊,已經是他們縮能選擇的比較富饒的地方。
當然,跟現在的狼山沒法比。
但時間久了,獸人們依舊勉強溫飽。
為了族人能吃飽,以及部落發展。所以部落的祭司做主,將部落一分為二。
兔族長作為哥哥,帶著族人出去謀生,而弟弟就守著部落原本的祖地。
好在,經過不斷的尋找,最後他們在安全的狼部落定居下來。
而原來的兔部落……
“我們遇到了黑鷹獸人。”
話頭自然而然地被兔族長的弟弟接過去。
他一張臉看著比白白胖胖的兔族長滄桑不少,皮膚皸裂,瘦得臉上層層的褶子猶如土地乾裂之後的深溝。
他語氣墜墜的,像被一根細繩掛在了懸崖之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這根繩子。
此時的繩子,就是黑狼部落。
所以他看了一眼邊上的兔族長,沒有一絲隱瞞。
“我們本來住在靠西南的位置,離西荒還很遠。但是忽然有一天,天上一群鷹獸人飛過。”
“我們全部藏了起來,到晚上才敢出來。”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但是一天以後,他們又回來了。”
“帶著數不清的鷹獸人的屍體……”
他說著,肩膀顫抖,恨不能將自己蜷縮起來。
幾次開口,卻是啞然。
“你說、你說什麽……”
兔族長驚愕,他腿一軟,剛剛還氣色紅潤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你跟我不是這麽說的!”
“你是不是騙我的!不是,你不是騙我,你是騙黑狼!”
兔族長已然話裡帶著哆嗦,哽咽道:“你放心,阿杬很好的,你說真的……”
“哥!”
“兔族長,你別激動。”
白杬示意他身後不知所措,一臉恍然的年輕獸人。讓他們安撫著點。
他心中一歎。
在大荒,哪個不是活不下去了才離開自己原來的部落的。
本意是讓兔獸人安撫,結果等兔獸人們反應過來,直接嘩啦啦哭成一片。
這話是沒法問了。
“阿夢叔,帶兔族長們去其他屋子看看。放松放松。”
沒有辦法,還有這麽多獸人等著呢。
天色晚了路不好走,他們也不可能留在一個食肉部落裡安心睡覺,得快點問完了才好。
白杬將兔部落的記錄獸皮暫且空著,換上其他的獸人。
一連串問下來,也到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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