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磨牙,繼續往前。
沿路上,遇到一些漫無目的在草原上遊蕩的墮獸,肯定是關他們的洞門破開了。
他得去看看。
順帶……
他陰狠一笑。
順帶徹底打開籠子,讓他們全部出來。
到時候根本不用像獸王說的那樣讓他們一點一點進攻狼山,直接讓幾千個墮獸踏平他們狼山。那豈不是再無後顧之憂。
想想,他滑行就越有勁兒。
又幾天后,暗跟獸人們停了下來。地底在震動,還有熟悉的墮獸的嘶吼從地下傳上來。
暗狼眼閃著幽光:原來藏在這裡。
“暗!快,他好像在弄洞口!”
暗往前一蹦,捏住紋的脖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吼——”
山洞往下走的,剛剛暗的動靜,引起了下面的躁動。墮獸掙扎著,往那處縫隙裡使勁兒往外擠。
地上的紋瞪大雙眼,滿臉驚愕:“你……嗬嗬……”
酸果樹的花往蛇獸人的臉上一扔,他頃刻像個破獸皮一樣垂了下去。
沒了聲響,周圍除了風聲,就是洞裡此起彼伏的獸吼聲。
獸人們全部上前一步,身子抵著洞門,一動不動。
他們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甘草香,將身上的味道遮掩。
沒多久,獸吼停下。
獸人們對視一眼。
暗撿起地上昏迷的蛇獸人,跟獸人們悄然離開。
隔著洞口幾公裡的地方,獸人們找了個稍稍有點背風的小土丘停下。
獸人們和力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平整好後,所有的獸人都跳了下去。
耳邊的風聲小了,眼睛也能睜開了。
暗將蛇獸人往坑底一扔,臉上兩透著一股令獸人們膽戰心驚的涼意。
“叫醒。”
“啪啪”兩聲,蛇獸人的臉上印上了兩個緋紅的巴掌印。
一碗水潑上去,蛇獸人一激靈,直挺挺坐了起來。
暗單膝彎曲,蹲在他的面前。手緊抓著他的脖子。
蛇獸人見煞神一樣的暗,驚恐地扣住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往後蹬腿兒。
“說說吧,那些墮獸是怎麽會事兒。”
“騙我們,你也別活了。”
紋脖子爆出青筋,因為喘不了氣,臉由紅到青。
他眼神突出,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告……我、嗬嗬……你松手,我說、說!”
暗手往地上一甩。
紋腦袋撞在坑壁,痛苦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兒。
他一動不動。
兩邊的獸人正要上前,暗喝道:“閉眼!”
他以臂擋眼,腳下狠狠一踹——
蛇獸人飛出去,嘴裡的血混合著青綠色的毒液,看得人渾身發冷。
暗那一腳下了力氣。
紋乾嘔著,滿臉的血跡,還不忘對獸人們陰狠一笑。
不過片刻,他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獸人歪頭:“暈了?”
“把他嘴巴堵上帶回去。留一半的獸人看著這邊,遇到墮獸能殺就殺,殺不了就跑。”
暗則帶著一半的獸人回到剛剛遇見墮獸的地方。
他們順著墮獸搞出來的動靜,一直往北邊的群山走。
終於,在一個山谷邊停下。
山谷細長,他們位於谷頂的平台上。
而隔著一線石縫的谷底,則是密密麻麻的黑影。數不清的墮獸被困在這個上也上不來,出也出不了的山谷。
“他、他們……”獸人出聲,陡然被下方數道死白的眼睛盯著。他連連後退,臉色微白。
暗避開滿滿當當一山谷墮獸的視線,面上沉得滴水。
“吼——”
“嘎嘎——”
谷中震動,好似悶雷齊齊炸響。獸人們甚至都能感受到地下在顫抖。
暗:“山洞連通山谷,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小心點。”
獸人們分散,在這關著不知道餓了多久,互相殘殺的墮獸的山谷繞了一圈兒。慶幸的是,只有山洞一個通道。
暗呼出一口氣。
“挖石頭,將那洞口堵住。”
既然之前出不來,那麽以後也不用出來了。他抬頭,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再看看山谷裡毛色灰白的墮獸。
這上千隻墮獸,是從西邊送過來的?
心中含著隱憂,處理完這裡的墮獸。獸人們整隊,拖著蛇獸人立馬往部落裡飛奔。
正此時,白杬的水泥牆也已經凝固了。
獸人們繞著河邊的一堵牆摸摸看看。
甚至悄咪咪看一眼白杬,趁著他不注意,用爪子在上面剮蹭一下。
刺啦不斷,令人牙酸。
獸人們卻是看著自己起了毛邊的爪子,眼光微閃。
像石頭。
但是好像比石頭更堅硬耶……爪子都毛糙了。
他們力度不大,但是獸人一多,整個牆面兒像被拋光了似的,縱橫交錯著白色的劃痕。
白杬搖搖頭,不管多大年紀的獸人,都有一點手欠。
“摸也摸了,說說感受。”
“硬!”
“比我們的山洞還硬!”
白杬點點頭:“咱們山洞岩層是有一點疏松。”
地鼠族長看著自己被磨白了一點點的爪子道:“就是再擅長打洞的地鼠獸人也在上面挖不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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