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頭微點。
這裡獸人多,一點細微的聲音就容易驚醒黑鷹,以防萬一,走地下。
狸咬了咬腮幫子,眼睛一亮。
他衝著獸人們招招手。
小貓潛入黑暗,繞著走到獸王居住的房子的後面。
獸人們看了一眼曜。
曜點頭,獸人們立即跟緊。
在房子的後面,背光處,大家看到了幾個小小的房子。像一個大蘑菇邊生長的幾個剛剛路露頭的小蘑菇。一點都不起眼。
房子沒有人打理,已經長了不少的草。
黑暗中,狸衝著獸人們指了指那小房子。
過去。
曜看了一眼房頂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黑鷹。又看了幾眼附近的建築,安靜聆聽。
確認沒有什麽獸人之後,探身將面對著獸王房子的窗戶輕托著。
一半獸人警戒,一半獸人幫忙讓窗戶不發出動靜。
吱呀——
屋頂上的獸人驚醒。
他轉著頭,眼中閃著銳利的光。四處查看。
聲音響起時,獸人們在瞬間反應過來。紛紛躲藏。
白杬被迫躬身,窩在曜的懷裡。面前是窗戶下堆積著的木柴。
這個地方可能是給獸王做飯的地方。
而剛剛那一聲是窗戶發出來的、
這裡沒獸人打理,曜怕窗戶掉下來,從木材與牆壁的縫隙中伸手托著窗戶的下端。
獸人們怕自己亮閃閃的眼睛被發現,紛紛抱臂縮成一個球。大家混入木柴中,在黑夜的輔助中好似與木柴融為一體。
屋頂上的黑鷹看了多久,曜就從木柴縫隙裡伸手指抵了多久。
白杬隱隱感受到擦過臉頰微硬的手臂肌肉,心疼又只能咬著牙忍住。
他僵直保持動作,不發出一點聲音。
也不知道是十幾分鍾還是半個小時。
白杬小腿也開始打顫。
看到那屋頂上的黑鷹拍打翅膀在大房子周圍繞行一圈兒,最後重新回到他的位置上後,白杬才咬牙忍住酸麻的小腿,雙手悄悄托住耳邊肌肉顫抖得厲害了的手臂。
又十幾分鍾,風好像大了。
面上涼絲絲的。
少頃,豆大的雨竹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幾乎是在下一瞬,屋頂上的黑鷹高高地抬起頭。雄鷹展翅,掃向四處的眼睛清明。
半點看不出困頓的樣子。
獸人們心一驚。
原來他頭一點一點的,並沒有睡。
雨聲漸漸大了,密集地落在房子上,掩蓋了曜開窗戶的聲音。
月色被遮住,大房子外面的燈光被吹滅了幾盞。
曜一鼓作氣拉開窗戶。
借著雨聲的遮掩,抱住白杬翻身進去。
獸人們緊隨其後,幾十秒而已,外面的獸人全部進了房子裡。
最後一個獸人立馬將窗戶拉上,屋子裡陷入了黑暗。
獸人們借著夜間良好的目力,把房子打量了一遍。
房子就這一個房間,裡面大半空間也堆積著木柴。剩余的地方是幾口石鍋和灶。
“這裡是我們以前的地盤兒。”
獸仆就是負責獸王的一切生活事宜。
獸王吃飯的事兒依舊需要他們伺候,所以這個屋子是專門用來囤積木柴和做飯的。
用的頻率還不少。
雨聲嘩啦,遮蓋了獸人們說話的聲音。
狸小聲湊在獸人們身邊,道:“從這個地方挖洞最合適。”
“獸王睡覺用的是木床,我們可以挖到他的床底下。”
就算狸還是個少年,但是他已經從幼年的時候跟在父母的身邊學習怎麽伺候獸王了。所以他清楚地記得獸王住所裡的每一處的布置。
地鼠族長帶著幾個小地鼠在屋子裡打轉。
白杬靠近,想了想,直接在木柴底下掏出一個空間。
“在這個下面打。不要打到地下城去了。”
他們出來之後會把洞填上,柴垛位置不變。只要不移開柴垛,就算是獸人們進來了也找不到位置。
地下城距離地表的土壤岩層還算厚實,但難保土層松動。叮囑了地鼠們,白杬才放心地往後挪了一步,蹲下看著他們。
地鼠族長對著白杬自信的揮了揮爪爪,接著開刨。
挖洞是地鼠獸人們的強項。
他們也不是盲目地挖洞,而是會根據土壤的情況,判斷這個洞適不適合挖,挖多深……
隻一會兒,小小的地鼠已經不見了。
外面的泥土漸漸堆積起來,勤勤懇懇負責堆泥巴的小地鼠們身上沾了泥巴。
他們再一次退著,後腿兒蹬著泥巴出來的時候,對白杬悄悄道:“族長說洞口不能挖太大,只能爬著進去。”
白杬點頭:“能進去就已經很好了。”
小地鼠們衝著白杬笑笑,立馬又進去推泥。
泥土堆積起來,漸漸有大腿高。還待在裡面的獸人們乾脆將泥土堆在門口跟窗戶邊堵住。
一個小時不到,地鼠族長出來了。
他激動地衝著獸人們揮爪,雄赳赳道:“打通了!跟著我!”
獸人們對視一眼,掃了屋子裡一圈。
門窗都封好了。
他們聽著雨聲,跟著地鼠獸人往柴垛下面鑽。
最後一個進去的獸人腳下微勾,將提前放好的木柴勾過來一點遮掩住洞口,接著往裡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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