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覺時間下來,差不多四五十條有了。
白杬看著他們找不見容器,直接扔在鍋裡的魚。笑著搖搖頭,擼起休息,開始殺魚。
魚兒都不大,三指寬的已經是最大的了。
白杬就蹲在河邊,將殷紅的魚鰓摳出來,然後用刀片刮掉魚鱗。
再在魚兒尾巴上面一點用刀片一劃,手上沿著肚子往下一擠。
內髒什麽的就都出來了。
一條小魚收拾起來也不過幾分鍾。
要是嫌麻煩,魚鱗不刮也是可以的。
帳篷裡,陸陸續續有獸人出來。
草捂著嘴打了個呵欠,站在帳篷前環顧一圈兒,最後走到白杬的身邊。
“阿杬,晚上吃魚呢。”
樹後他一步出來,見獸人們還在溪水裡亂攪,道:“魚湯吧,也夠一鍋了。”
白杬點點頭:“你是廚師,你決定。”
獸人們沿著溪水上遊走,又見著不少散落著石頭的水溝。水中清澈,比剛剛走過的地方還要深一些。
他們眼睛一亮,又開始抓。
醒來的獸人多了,處理魚的獸人也多。
這邊處理完一批,獸人們又撈起來不少。
其中還有螃蟹、泥鰍之類的。
甚至於,在摸岸邊的時候,獸人直接在洞裡摸出一條蛇。
白杬猝不及防,一個沒穩住,直接跳腳往後退了兩步。
他眼前泛白,只聽得見自己砰砰砰的激烈心跳。
“嘿嘿嘿,阿杬,這個比魚有肉。吃不吃?”
白杬狠狠吸了一口氣。
然後繃著臉,連連後退。
後腿撞到了趴在地上的曜,往後一倒。順勢窩在大黑狼圈起來的懷抱。
白杬悄悄揪住狼毛,穩住聲音,語速略快:“不吃。你扔了,小心有毒!”
獸人問還蹲在岸邊,不願意下水的靈:“阿靈,這個可以吃嗎?”
靈看白杬像強撐著,但臉上微白。想都沒想,道:“不可以。”
“真的?”獸人不死心,這麽大一條蛇呢。抵得上二十幾條魚了。
靈抖了抖爪子上被濺的水花,點頭:“真的。”
“可惜了。”
獸人拎著蛇尾巴,掄圓了往遠處一甩。
窸窣幾下,蛇就不見了身影。
白杬松了口氣,肩背微曲,埋頭藏進厚實的毛毛裡。身體後知後覺地哆嗦了兩下。
“阿杬怕蛇?”曜的大腦袋擱在白杬的腹部,狼眼注視著在自己身上憋紅了臉的人。
白杬鬱悶不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問我做什麽。”
大黑狼拱了拱白杬的手。
修長白皙的手指順勢落在了大黑狼嘴巴上。
手指被逮住。
黑狼張嘴,輕輕咬了一下。
白杬偏頭,憋在毛毛裡久了,鼻尖泛紅。
“你不許說。”
他聲音含糊,眼微緋紅。嚇到了,說得跟撒嬌似的。
“怕蛇而已,要是不告訴他們,以後還會這樣隨便抓一條蛇起來再嚇著阿杬怎麽辦。”
白杬頃刻繃著臉:“不會,我是祭司。”
曜輕笑,目光落在拉車上那截紅色的蛇尾巴上,慢慢點頭。
“好,不說。”
*
休息一晚,獸人們繼續趕路。
一路上,草地過度到稀疏的林木,最後便出現了數不清的參天大樹。
按照行進的路,應該是直接往西邊。
但是獸人們不約而同地開始往北邊移動。
白杬仔細想了想,好像將西荒跟東荒分割開來的,是中間橫亙著的一條上千公裡長的大裂谷。
白杬拉著曜直接問:“裂谷那邊是不是還有一個大部落?”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叫做高山貓部落。
曜:“嗯,是有這個部落。”
走在前面的黑熊耳這會兒轉過身來,笑呵呵地道:
“走大裂谷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花費的時間要更多一些。”
“但是那邊景色好看,在其他地方是見不到的。”
白杬搖搖頭:“就是問問,倒不用為了看個景色耽擱時間。”
大黑狼與身側的白狼交頸,低聲道:“以後要是想去,我帶阿杬去。”
白杬:“好。”
往北邊走了五六天,能明顯感覺到溫度比在南邊的時候低一點。能隱隱看見北邊的雪山的時候,獸人們繼續往西邊走。
過了大裂谷,就是西荒的地界了。
如此,他們已經走了一個月的時間。
要去獸王城,剩下的路程快的話一個月就夠了。
天氣回暖,動植物逐漸繁茂。
獸人們停了下來。
趁著這邊離獸王城還很遠,先補給食物,做些能長時間保存的肉干。
在獸王城那邊,就不敢貿然捕獵了。
停留了大概五天,搜羅完這片的野獸,獸人們繼續出發。
一路上見識到不同的景色,當看見密密麻麻的松樹林的時候,白杬也沒多少稀奇了。
之後,他們便一直在松樹林裡行走。
見著能吃的就搜集起來,拉車滿了一個又一個。
再往西,一會兒草原,一會兒森林。
二十多天后,到了西荒核心地帶。
獸人們不約而同地謹慎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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