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獸人們被熏得犯困,看到眼前的一幕,目眥盡裂。
“你們居然敢!”
白熊獸人也沒想到他們這麽脆。
面上驚了一瞬,繼而得意得哈哈大笑。
“活該!早看你們不爽了!”
白熊不瞎, 就算是在夜色中, 他們也能辨得這些雪鷹獸人有點不對勁兒。
地上的鹽早灑了,與雪沫子混為一體。
按照以往的做派, 他們早就揮著棍子打過來了。可都已經砸死了一個雪鷹獸人, 其余的獸人面狠動作卻軟綿。
揮爪子跟撓癢癢似的,連他們的皮都穿不透。
且就幾句話的時間, 雪鷹居然落下好幾個。
飛得歪歪扭扭, 不是頭撞在地上, 就是偏離他們撞到了石頭房子。
要不是這些氣味還在蔓延, 白熊獸人都要以為這些雪鷹獸人是腦子被摳出來了。
白熊咧嘴, 眼中的笑意急速變冷。猛然揮著爪子而去。
他掐住領頭的雪鷹獸人的脖子,陰惻惻道:“你不是很能耐嗎?我說過的,我會收拾回來的。”
雪鷹尖銳長嘯。
即便是腦中困頓,反抗白熊時依舊有極大的力量。
鳥爪成鉤,衝著白熊肚皮而去。
白熊不敢輕敵,另一隻手立馬搭上他脖子。尖牙畢露,狠狠一咬。
脆響一聲,還沒到自己肚子上的鳥爪松了下去。
他抬頭,臉上是溫熱的鮮血。
紅得發黑。
他舔了下嘴唇,衝著地上“呸”了一聲,冷笑道:“呵,死了。”
他眼中泛紅,望著地上還撲騰翅膀的雪鷹獸人。“死一個也是死,死兩個也是死,都殺了才好!”
其他的白熊獸人見狀,眼中燃燒著熊熊仇恨的火焰。
趁你病,要你命!
老子們之前受到的打罵,現在全讓你們的命來賠!
“愣著幹什麽,殺!”
雪鷹獸人聽著白熊爪子下一聲聲斷脖子的哢嚓聲,心中發寒。
白熊目光閃爍。
掰甘蔗似的,逮住一個掰一個。管他寒不寒的。
酸果樹花的香氣彌漫,是區別於他們進來時聞到的味道。
很明顯,雪鷹獸人就是被這個東西搞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味道。
但是他們肯定,現在這個地方有第三個隊伍。
且這個味道他們聞了沒事兒,還有可能是這藏起來的獸人想借他們的手收拾了雪鷹。
正好,合了他們的意。
現在獸王城市在大肆搜刮鹽,結合大荒鹽湖的情況,這個勢力來很有可能是想拿鹽。
只要不搞他們白熊獸人,他都可以裝作看不見。
一個部落的族長,都沒有真的蠢的。
他一手逮住一個鳥頭,掰樹枝一樣使勁兒一扭。又是兩個雪鷹獸人的命。
他咧嘴,要是後面沒什麽事兒,他們還得好好謝謝這個藏著的部落。
要不是他們幫忙,怎麽能這麽輕松地弄死這些臭鳥。
*
起先,睡得正好的雪鷹獸人們聽到下面白熊的嚷嚷聲,下去的獸人不到一百。
剩下的繼續睡覺。
夢中聞到特殊的味道,警惕的雪鷹獸人不是沒有醒來。
但掙扎著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中招了。
他們憑著一股勁兒,憤恨地衝下山,要收拾罪魁禍首。
但好些中途發作,暈死過去。
所以就出現了這一幕——
漫天的雪鷹在半空收了翅膀,顏色純白,如雪花一樣墜落。
啪的一聲。
鮮血濺開,雪上紅梅盡數綻放。
雪鷹摔成了肉沫。
見越來越多的雪鷹如此,白熊眼中冒著興奮的光。
開始還去還手,現在是捂住自己的頭,像在燙腳的鍋裡蹦跳。
一邊躲著被砸,一邊雙眼發光看好戲。
雪鷹落了好一陣,為首的白熊估摸著死了的雪鷹數量,立馬道:
“山洞裡還有雪鷹獸人。殺了他們,雪原部落就是我們的了!”
所有的白熊歡呼往山上跑,腳下踩著雪鷹獸人的屍體。
上千斤的重量壓在死去的雪鷹獸人的身上,像放鞭炮一樣,骨頭劈啪作響。
血流一點,雪白成了血紅。
*
地洞。
每個洞口都趴著黑狼部落的獸人,他們用手遮住自己發亮的眼睛,盯著下方的動靜。
砰砰砰的腳步聲往山上去了。
曜立馬領著獸人們快速往下。
渾身塗滿了臭草的獸人們依舊警惕。邊跑邊注意著四周的獸人。
獸皮袋被夾在腋下。
獸人們如疾風,快速鑽進著一個個堆滿鹽的石頭房子裡。
挖鹽,裝袋,運送。
大家分工合作,如辛勤的螞蟻。
裝好的獸皮袋通過十幾個地洞口送入洞中,地洞裡早已經準備好的獸人們挨個兒將獸皮袋往山南端運走。
鹽源源不斷。
山頂上,風聲獵獵。
白熊大嗓門的笑聲時不時地傳下來。狼獸人們聽見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白熊獸人沿著山頂繞了一圈兒,繞到哪個方向,獸人們就將那個方向的石頭房子裡的鹽小心搬走。
雪原部落很久都沒有這麽熱鬧了。
整個後半夜,山間回蕩著白熊獸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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