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話落,火光熄滅。
白杬聞著鼻尖的青草香,在曜的頸窩處蹭了蹭。
舒舒服服的裹著一襲溫暖,沉沉睡去。
曜拉開獸皮躺下去,將懷裡的人抱得嚴嚴實實。
很快,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山洞裡就只有起伏的呼吸聲。
昏暗的山洞裡,白杬裹在獸皮之中,像陷入了一個滿是絨毛的包裹之中。
他四肢放松,整個人貼在曜的身上。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幾道哼哼唧唧地聲音,斷斷續續。
白杬喉結微動,眉頭擰緊又松。
他的腳丫子擦過曜的小腿,難受地動了動,無意識咕噥:“熱……”
曜猛地睜開眼睛。
眼中的光亮得驚人。
*
春日的清晨總是帶著薄霧。
山洞門一打開,霧氣爭先恐後往室內湧。沁人心脾的幽涼使得剛睡醒的人一個激靈。
被趕到山崖這年的獸人們陸續清醒。
洞門咯吱作響,開門的聲音不斷。
白杬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曜還把他抱著,跟麻繩一樣,纏得死緊。
白杬艱難扭著脖子,看著藏在自己脖頸處,只露出個後腦杓的人。
感受到手臂上微酸,白杬齜牙。一個沒忍住,氣惱地在曜耳朵上咬了一口。
腿上剛一蹬,白杬忽然僵住。
他猛地掀開獸皮毯子。
曜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立即彈射而起,抱住他擋在自己的身後。
眼神銳利,半點不像剛醒的樣子。
“怎麽了?!”聲音微啞。
一陣淡淡的味道被被窩裡的熱氣烘得久了,掀開被子之後,毫無顧忌地攤開了狼獸人靈敏的鼻子下。
白杬急忙抓住獸皮補救,羞得要直接暈過去。
曜眼中亮光一閃,大手拉著獸皮要打開。
白杬死死抓著不放,耳朵紅得滴血。他感受到股股熱氣直往自己腦門上躥。
“你做什麽!”
“你下去!”
曜拉著獸皮的手沒有松開,他笑意微深:“我看看。”
“看什麽你看!有什麽好看的!”
“阿杬……”
白杬一哽,看著他溫和又包容的眼神,手上一抖。繃緊的脊背微微松開。炸開的毛被曜捋順了不少。
曜再次試圖拉開獸皮。
白杬回神,緊緊攥住。防備地盯著曜。
“幹嘛!”
曜:“確認一下。”
“確認什麽啊……”白杬看他滿是笑意的眸子,臊得腳趾蜷縮。
曜傾身。
白杬還沒來得及躲開,便被他抱著腿彎和後腰,逮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
“髒!”
白杬惱得像魚一樣使勁兒撲騰,曜單手禁錮他的腰,獸皮毯掀開,露出濕漉漉的小短褲。
他輕笑一聲。
熱氣落在白杬耳邊,白杬整個人像下了熱鍋的魚,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兩面煎熬。
他嗚咽一聲,乾脆一頭扎進曜的懷裡。
殺了他吧!
曜愛憐地蹭蹭白杬的臉:“是常事兒。”
白杬收緊抱住他脖子的手,不發一語。一張臉的熱度是升了又升,人都快熟了。
曜躬身,手拉住白杬的腳踝。
摩挲著修長白皙的細腿,鼻尖是淡腥氣。他喉結微滾,又在白杬的臉上貼了貼。
……
白杬再站到洞口的時候,已經一副魂魄出竅的狀態。
綿延的綠色草毯鬱鬱蔥蔥,連著遠處被翻出來,如潑墨的新鮮黑泥。河水潺潺,又有了一兩隻白鳥的身影。
天空碧透,晨光灑下。誘引著人往這山川草地上踏。
但白杬眼神迷離,完全還沒有從出竅地狀態回來。
他腦中凌亂,無數麻線亂成一團。
亂糟糟的,不停地放映剛剛經歷的一幕幕。
褲子是曜換的,身上是他洗的。
獸皮床單是他抱走的,現在……現在那高大的獸人正在河邊洗呢!
白杬腳趾緊緊抓地,眼尾還泛著像被欺負狠了才有的紅色。
但誰知道,曜就做了這幾件事兒而已。
人家已經好好地去處理獸皮了,唯有他自己還沉浸在這不自在中。
白杬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正常,很正常。
沒事兒,沒事的!
啊啊啊!!!!為什麽他剛剛要像個木頭一樣,任由曜擺布!!!!
白杬抱著蹲下,撓亂了剛剛曜才綁好地頭髮。
他想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阿杬,你在幹什麽?”
地鼠族長慢吞吞地走過來,見白杬緊盯著地面,還以為他是要打洞。
活動了下爪子,順帶評估了下此處的石頭,地鼠族長點點頭。
是個好地方。
“阿杬,這裡很適合打洞。”
白杬扯著嘴角,乾笑:“能把我裝進去嗎?”
地鼠族長估摸著,一本正經點頭:“可以,挖大一點就是了。”
“就這兒是吧,那我開始挖了。”
嗖嗖幾下,泥土飛濺。
白杬驟然回神。
“等等!”
“不用挖了!”
地鼠族長看著地上就可能點一個種子下去的小窩窩,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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