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黑狼部落沒有多少鹽,獸人們走的時候一個背上一點,都帶走了。”
曜眼中閃過微光。
挺好。
冰帶著獸人繼續往前走,沒多久,轉頭就是一座高高的山。
前面沒有路了。
但後退幾百米,是往北的路。但冰顯然沒有過去的意思。
“這裡?”曜問。
“這裡。”冰點頭。
面前是一塊石壁,仰頭能看見高聳入雲的山峰。石壁與石壁指尖存在許許多多的細小縫隙,怎麽看怎麽沒有路。
地鼠族長撓撓頭:“我們沒有在這裡挖過地洞啊。”
冰衝著他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是我們自己挖的。”
“阿爸跟阿父說,很早很早就有這個地方了。”
之前堆鹽的那個位置,是南邊幾個鹽湖的中心位置,也是這邊最大的一個平坦地方。
以往運鹽,偶爾也會堆積在這裡。
每一次雪豹獸人就會往他們的儲備洞裡扔上一點,久而久之,數量絕對不少。
這樣的洞在雪原有幾個,是雪豹們順手做的事兒。沒別的想法,就是擔心以後懶得挖鹽的時候能直接用。
當然,只需要雪豹獸人知道就好。
畢竟別的獸人知道了搬走,他們就白乾。
冰從那個細小得只能過一個獸人的石頭縫隙擠過去。
正當獸人們以為往裡走才有山洞,結果他轉身面對獸人。手上用勁兒,一推——
獸人們面前那山壁上一塊大石板倒了下來。
“哇……啊?”
地鼠族長看著碎裂在自己面前,還沒他爪子厚的石頭片。咽下自己的感慨。
一抬頭,面前就是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他揉了揉眼睛。
洞口不小,但是能直接被那塊石頭片遮蓋住。
就這麽隨意的一個遮掩,居然沒有被發現?
地鼠族長默默揣爪爪。
比他們千辛萬苦藏起來的地洞好多了。
曜:“位置選的好。”
“嗯,站在拿那邊只會以為這裡是一座進不去的高山。洞口是背對著的。”
冰扯住一個松軟的獸皮袋子爬出來。
“這是鹽?”
“不是,這裡面塞的草,能堵住洞口。”
雪山高寒,常年冰凍。
鹽是怎麽放進去的,現在就是什麽樣的。
洞口不大不小,狼獸人們不好進去。只能讓地鼠獸人跟冰一起將裡面的東西扯出來。
洞口蜿蜒,進去之後就可以站立。
而路的兩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山洞。
鹽隨意堆積在裡面,有的是放在獸皮袋子裡,有的是直接得堆在地上。
散亂地放著,連路口都堆得滿滿的。
這東西在雪豹的眼裡,可是一點不值錢。狼獸人們看得心痛。
曜見他們磨嘰,道:“快點。”
拿這些鹽,比大冷天的去湖裡挖來得快些。
過不了多久,雪鷹消失的事兒就會被發現。挖鹽耽擱時間,能快就快一點。
一袋又一袋的鹽被送出來,還省了裝獸皮袋的時間。
獸人們像螞蟻搬家一樣,花了半天的時間將山洞搬空,掩蓋痕跡,接著一車車拉回他們現在駐扎的地方。
邊走,邊有獸人在後面將痕跡抹除。
*
晚上,回到了山洞。
吃過一頓晚飯,休息之後,曜立馬讓獸人們收拾東西,於第二天早上早早地離開。
萬人的隊伍移動是浩蕩的。
狼獸人走在前後,中間是這些雪原部落的獸人。
山腳下都是碎石灘,腳步落下去也很難留下印記。再下幾場雪,獸人們離開的蹤跡會被徹底掩蓋。
風雪中,獸人們全身裹在獸皮裡。
舒服的獸皮是從雪鷹曾今住過的山洞搜出來的,每個獸人都裹在獸皮中,露出一雙眼睛。埋頭趕路。
他們不像是在鹽湖的時候,死氣沉沉。
迎著風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晚上天幕掛著的星星。
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路上,白熊幾百個獸人的隊伍緊緊挨著狼部落的獸人們走,自然而然地與其他的雪原部落的獸人隔著一條明顯的分界。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又渾,聽得暗臉上始終黑壓壓的。
“你們黑狼部落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麽好嗎?”
“你們部落真的還有食草獸人?那你們豈不是混雜的部落?”
“他們說你們還搞種植,你們也吃草嗎?”
“草好吃嗎?”
“是什麽樣子的草?”
暗木著臉,在自己的獸皮包裹裡掏了掏。
拿出一個剛剛能堵上嘴巴的蔫巴小紅薯,往邊上的白熊嘴巴裡一塞——
“你嘗嘗。”
紅薯在山腳下的時候早已經吃完了,本沒有多少,所以他們也沒見到沒吃到。
讓白熊吃,他是真的吃。
哢嚓的響聲停在耳朵裡,綿軟不少,沒有剛挖出來的紅薯的脆響。
但是放久了的紅薯更加香甜,吃起來……
暗甩掉爪子上的泥巴,看著一邊齜牙,苦著臉咀嚼著紅薯的白熊。
“好吃?”
“不好吃。”
暗難得給了他一個笑臉。
“哦,和著泥巴一起吃,能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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