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雪山邊。”
白杬低喃:“那現在應該進了雪山吧。”
“該進去好久了。要是事情辦得快的話,應該是往回走了。”
就算是這樣,那還有好一段的時間才能回來。
白杬垂眸,頭微點。
“他們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丘爺爺慈愛地摸了摸白杬的頭,道:“沒有。他們那麽多獸人呢,阿杬你放心。”
白杬:“嗯。”
看他不開心,梧笑著道:“今天獸人們要捕魚呢,你不出去跟他們玩兒?”
“年年捕魚,新奇也看夠了。”
“看夠了我們沒吃夠,阿杬,你還有沒有做魚的方子,我們明天一天都吃魚。”
樹從山上回到部落,脾性吃還是那個脾性。
不過看得出來,做事兒沉穩不少,也知道輕重。這讓部落裡的老獸人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我會的都交給廚師隊了,或許你們研究研究新的菜式。”
樹一笑,揮了兩下自己的大木杓。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難得扭扭捏捏道:“那不是都不好吃嘛。”
起先從山上下來,好久沒做飯,手藝生疏了不少。
規規矩矩按照原來的方法做,他都能吃出來比自己原來做的要差了不少。
後頭又因為在山上憋久了,無事可做,所以下來之後天天呆在廚房搗鼓他喜歡的東西。
可惜,出來的都是不怎麽好吃的。
最後獸人們不吃,全進了他自己的肚子。
他現在已經有點怕了。
星祭司雙手擱在他的藤杖上,半閉著眼睛,慢悠悠道:
“說起來,部落裡現在各種鍋都夠用了,貝殼山那邊的獸人還沒有回來。”
白杬:“也該回來了。”
星祭司:“他們說的,爭取今年把醫療隊的刀做出來。”
白杬蹙眉:“哪裡是那麽容易的。”
他發現部落裡的獸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說好聽點叫堅持,說不好聽點叫倔。
跟牛似的,認準了一個事兒,拉都拉不回來。
白杬想到那邊現在就剩些打鐵的獸人,不怎麽安全,道:“叫獸人去送個信,讓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不用叫了。”
說曹操,曹操到。
廚房門外,頭頂還堆著雪花的麥將背上的獸皮袋往地上一放。
叮鈴哐啷,不用猜,都是他們這段時間搗鼓出來的東西。
樺爺爺又是那副冷肅樣子,道:“舍得回來了?”
麥:“啊?”
看麥一臉懵,白杬偏頭笑了下。
忙招手道:“快進來,讓樺爺爺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好東西。”
“對對對,好東西!我們這次可是做了很多好東西。”
他將他那烏漆嘛黑的獸皮袋提進來。
面前覆蓋一層陰影,看他直接往紅薯上擱。
幾個老獸人立馬將紅薯移開,挨在他旁邊的樺爺爺順手在他膝蓋上一拍。
“看準地方!”
砰的一聲。
一袋子的鐵器實實在在地鋪在獸人面前。
獸皮袋口散開,白杬隨手拿了一塊鐵皮細看。
“這是……合頁?”
兩片金屬翻折,還挺靈活。
麥看過來,點頭:“是。”
“還有呢,不是總說部落裡的門經響,做了不少出來。小一點的也有。”
樺爺爺經常說麥做出來的東西就是破銅爛鐵,但是現在看的時候,倒是一個個小心托在手心裡細看。
“這麽小的刀,能做什麽?”
白杬:“可能……切水果?”
白杬快速看了兩個醫療隊權威獸人一眼,壓低聲音問:“醫療隊的刀……”
麥一聽這個立馬松手,雙手抱頭抓撓:“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直起身,指著樺手上的小刀道:“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出來的最薄的刀片了。”
“別看他小,我們失敗了好多次。”
白杬瞥了一眼梧跟星,發現他們的臉上沒有之前那樣的失望,不禁疑惑:“你們不著急了?”
梧笑得溫柔:“都著急了這麽久了東西也沒到手,習慣了。”
白杬眨巴眼。
那是他著急了。
目前醫療隊急需用到刀的場合主要的還是那些骨骼扭曲的獸人。就比如翅膀折斷的白鳥獸人。
雖沒有精確度高的手術刀,但是獸人們也在用薄刀片練習。
能用來做手術只是時間長短的事情。
但能做出來,自然是最好的。
手術刀分刀柄刀片。
刀柄用不鏽鋼,刀刃用碳鋼或者是不鏽鋼。
製成刀刃的鋼片極薄,需要經過壓型、熱處理、拋光開刃等多個步驟。(注一)
這些細致的步驟暫且不提,只在現在的條件下製作出合適的鋼片都是一件難事兒。
所以獸人們需要慢慢琢磨,花費一點時間也是正常。
白杬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們了,能不能做出來,多半靠獸人們自己的摸索。
梧祭司他們現在這樣放平心態,就很好嘛。
別一天天盯著那刀,草藥這些東西也有很大的研究意義的。
“對了!還有一個大東西。”
麥臉上漆黑,笑起來的時候一口白牙甚至可以去代言牙膏廣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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