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在,他們自己也有不小的損失。來迷障之地的獸人上萬,但黑鷹不把這些獸人當同伴,暗自利用。現在所剩也不過半。
此刻,又是一半的獸人進入迷障之地。
湍急的河水中,狼獸人借助人魚的支撐,悄悄潛入外圍。
一部分獸人負責往迷障之地裡扔紫花草,一部分負責岸上的獸人。
夜色漆黑,河水中也不見月的倒影。
水中,白杬仰頭,悄悄冒出一張臉。
臉上掛著水珠,溫柔的五官在籠著霧氣的河中猶如妖精。
睫毛輕顫,他半眯著眼睛,巡視周圍的樹梢。
很好,最適合盯梢的黑鷹不在。
他的後側,曜悄無聲息地跟幾十個狼部落的獸人爬上岸。上岸之後,他們目標直指岸上的石房子。
獸人放輕呼吸,完美潛入。
過習慣了懶散日子的獸王城的獸人們睡得安逸。
每個屋子裡,呼嚕聲一聲比一聲大。
確認連黑鷹都在他們其中,曜目光閃爍,唇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容貌不失俊美,但給人陰寒之感。
跟著他身邊的靈一陣哆嗦。拉了拉他的褲腿,示意自己去其他屋子。
哪知曜直接拎著小山貓的後脖子,擱在自己肩膀。
他往後,給其他獸人打了個手勢。
配合默契的狼獸人們瞬間分配好自己負責的房子。利落地向著一個又一個的屋子裡放上紫花草。
狼獸人能屏息兩分鍾。
而兩分鍾的時間,足夠幾十個狼部落的獸人將紫花草全部放完。
甚至於,在那滿是黑鷹的屋子裡,上岸的幾十個獸人每一個都有閑心去一次。
沒辦法,誰讓這些獸人裡,最能打的就是他們。
自相殘殺嘛,厲害的才能殺得久。
樹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
他最後一個離開,自以為完成了任務,屁顛屁顛地往水裡走著。
忽然哢嚓一下。
“誰!”屋子裡傳出聲音。
曜眼睛一暗。
所有的獸人都盯著樹。
樹驚恐,死死捂嘴。他低頭,看著地上木棍。
曜瞪了他一眼,壓著獸人肩膀往岸邊一蹲。借著岸上的高差與黑暗的掩蓋,將獸人們藏得嚴嚴實實。
黑鷹所在的屋子裡,獸人醒過來。
紫花草的味道熏染片刻,獸人們眼神一變。
隻剛破開門追出去,便驟然暴虐。呼吸急促,眼睛發紅。
曜聽見腳步聲,輕嘖一聲。
怎麽就不多睡會兒呢?
他低聲:“弄暈,扔進去。”
“是。”其余獸人道。
狼獸人屏息,飛快上去。
樹要上人,被最後的飛按住肩膀。“你放哨。”
樹耳朵一耷,委屈巴巴。
白杬還藏在水裡,見狀,身子浮出一半,拍了拍樹的肩膀。
他鼓勵看著樹。
樹一臉期待。
白杬低聲:“你還是比較適合做飯。”
“吼!!!”
瞬間,白杬身子被藍一帶著往水裡一沉。
藍一聲音緊繃,緊盯著那岸上的動靜。他呼吸一沉,快速道:“得走了!”
白杬:“樹,下水!”
話落,其余的獸人也紛紛出來。他們在岸邊喘了一大口氣,立馬往水裡潛入。
更多的人魚湧出來,帶著獸人們快速在水中遊動。
他們尾巴一甩,頃刻竄出十幾米。
人魚忍著激動,嘴裡吐出一長串兒的泡泡。
倒是被他們拎著的狼部落獸人,一個個木著臉,一邊忍受水流的衝擊,一邊咕嚕咕嚕喝河水。
他們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
獸人們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
整個岸邊的石頭房子都被扔了搗碎了的紫花草,只要獸人們不離開這個地方,這味兒熏著,這片獸人遲早死得一乾二淨。
至於迷障之地裡面的……
“吼!!!”
“嗷!!!!”
獸人們在水裡匯合,相視一笑。
成了。
*
夜色透著涼意。
山谷中,獸人們迅速脫下濕了的獸皮。
換上乾的衣服後,大家不做停留,立馬往回走。
獸王城的獸人打起來了,難保不往人魚城堡跑。
不管紫花草的效果能持續多久,只要他們打起來,有死傷。再加上呆在這裡許久的獸人們早就對黑鷹不滿,就是清醒了,這場內部的互毆也能持續下去。
要是死完了,他們就不用插手。
要是沒死完,狼部落這些獸人都能將他們解決。
*
人魚城堡。
獸人們一回來便受到了人魚的熱烈歡迎。好吃好喝的上上來,之前沒吃夠的貝殼、螃蟹和大蝦獸人們吃了個夠。
最後人魚王怕獸人們不習慣,又讓人魚上了一種酸甜的果汁。說是喝了強身健體。
白杬覺著好喝,喝了兩大杯。之後便睡得不省人事。
解決了一件大事兒,這一晚上,白杬預想的是好好地睡一覺。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夜半時分,他被熱醒了。
白杬迷迷糊糊地醒來。
手臂習慣性地往邊上一搭,摸到一個空蕩蕩的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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