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還在說,白杬示意曜將門口的衣服提著。隨後拉上他的手,領著人去了衛生間。
“大年初三,你不走親戚?”
曜在身邊,白杬覺得還是待在家裡的好。
“走什麽親戚,不去。叫你來玩兒你就來。”
白杬偏頭看了一樣跟他一樣站在洗衣機前面的曜,笑了笑,拉著他的手晃了一下。
要去肯定不能自己一個人去。
不說曜放不放心他一個人去,就是他自己也不放心曜一個人留在家裡。
他知道好友的意思,無非是擔心他在家一個人孤單。
想著好友的一片好意,白杬終究是點了頭。
“行,我過來。不過我還要帶個人。”
“帶人!”電話那頭的聲音驟然放大,像被關久了的鴨子突然放進湖裡,激動得都破音了。
而身邊的曜也是驟然握緊拳頭。
白杬忙抱住曜的手臂,整個身子都掛上去了。他衝著曜安撫地笑了笑,示意他沒事兒。
“你什麽時候帶過人!帶誰?你什麽人?”
白杬翻了個白眼。
對上曜的視線,白杬莫名放低了聲音:“家人。”
“啊啊啊啊啊!你居然……嘟。”
白杬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抱著的手臂又繃緊了幾分。再說下去,曜會把他手機都砸了。
他拉起曜的手,將手機放在他的掌心。
戳了戳,他看著曜的眼睛,認真道:“這個叫做手機,嗯……就是一個可以遠程通話的工具。”
“就像咱們的狼嚎一樣,可以把聲音從一個地方傳到很遠的地方。”
曜注視白杬的圓眼,手指碰了上去。
“嗯。”
白杬眼睫快速眨動,待曜拿開手又鼓起腮幫子。
剛剛是誰那麽緊張。
“剪吊牌,新衣服洗了再穿。”
曜:“好。”
白杬將購物袋裡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他拉著標簽,看了看曜。
曜伸手,指甲輕輕一滑。
白杬睜大眼睛:“厲害!”
他摸了摸自己的指甲,下一個換成曜來。自己試了試,好像……劃不動?
他呆呆地看著曜。
曜這才表情緩和些許:“要獸化才行。”
白杬看著他身上的緊身毛衣,彎眼一笑。也不玩兒了,加快速度將新衣服塞進洗衣機裡洗乾淨。
趁著這會兒,他拉著曜進屋,讓他去洗澡。
曜學東西很快,白杬調好水,教了他怎麽用花灑,接著就出去了。
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屋子裡洗澡的聲音。
白杬敲了敲門:“是不是怕?”
曜從門關上之後就繃緊了神經,此時聽到白杬的聲音,他松了口氣。
要否定的話轉個彎兒:“嗯。”
白杬無奈,兩個手放在門上,在裡面能看見陰影。
“怕什麽,我就在外面。”
曜輕輕回應:“好。”
洗澡期間,曜一直聽著門外的聲音。
待到洗完了,白杬也將烘乾的睡衣拿出來。
啪嗒啪嗒的拖鞋聲落在曜的耳朵裡,他漸漸也放松了心情。
“睡衣。”
門打開了,霧氣繚繞。
俊美的男人腰上圍著浴巾,頭髮還濕漉漉的,就這麽走出來。
白杬眼睫一顫,忙將睡衣塞進他懷裡。“身上擦幹了穿,頭髮也要擦乾。”
“快點。”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曜看著懷抱裡的衣服,鼻尖聞到了白杬身上一樣的香味。他才慢悠悠地點頭。
當曜穿著黑色的睡衣出來的時候,白杬已經插好了吹風機等在沙發上了。
“過來。”白杬衝著曜招手。
曜走到白杬身邊。
白杬手按在他肩膀上,使了一點勁兒,曜坐下去。
他看到白杬手中造型奇怪的東西,目光疑惑。
白杬:“這個叫吹風機,按下這個開關,會出來風。可以吹讓頭髮……毛毛快速吹乾。”
“不過有點聲音,你別怕。”
“我開了啊。”
曜看著白杬像帶幼崽一樣事無巨細,他心底柔軟。點了點頭,等著。
白杬看著正襟危坐的曜,心裡一歎。
還是怕啊。
他走進,手直接貼在曜另一邊的耳朵上,隨後將他一拉,靠在自己腰側。
曜唇角微彎,握緊的手微微松開。
“我真的開了。”
“嗡——”
曜瞳孔驟縮,條件反射要攻擊。
白杬猛地環住他的腦袋,手不停地順毛:“不怕不怕,你看他就是個工具。”
等曜適應了好一會兒,白杬才撤身離開。
然後理著他一頭濕潤的長發,試探著一點點吹著。
邊吹他邊跟曜聊天,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個地方比我們大荒發展要快幾千年,所有的東西都是人發明出來的。”
“這個跟燈一樣,你看他連接的那個插頭,裡面有電。”
“一時說不清楚,明天咱們系統地了解。”
他打算給曜看看歷史紀錄片。
五指在曜的長發中穿梭,厚厚的一層,摸著絲滑如綢。冰冰涼涼的,白杬愛不釋手。
看曜放松下來的肩背,白杬也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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