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們祭司軟和下來的獸人,目前就出現了這麽一個。
“你跟我回去我就回。”
“不回。”
人魚王潛入水中。
渚正想故技重施,重新跳入水中。嘩啦一聲,整個上半身直接被潑了水。
“呵……”他笑出聲。
他趴在小舟上,也不顧眼睫上快要落到眼睛裡的海水。看著若隱若現的白色魚尾。
聲音放得有些低:“走吧,多學一點東西,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部落總是有益的。”
人魚王:“你很煩。”
白狼蜷了蜷手指。“沒有獸人說過。”
人魚王尾巴重重往水上一拍。小舟搖搖晃晃,舟上的渚像個沒事獸人一樣,依舊好好坐著。
人魚王悶不吭聲,往前竄去。
他知道,他要是不去,這狼始終不會安寧。
渚眼睛裡倒映著那好看的背影,手握住船槳。隨著人魚而去。優哉遊哉,不知道還以為他在陪著伴侶玩兒。
*
岸上人魚宮殿。
自從決定了要教人魚王草藥,渚便在人魚宮殿住下來了。
他將自己所有有關草藥的記錄拿出來,盡最大的努力教授。
人魚王起先並不在意。
但隨著白狼越講越深入,他漸漸被草藥所迷住。聽得越來越仔細。
長時間的相處中,兩人放下對彼此的成見,漸漸成了好朋友。
而彎月的草藥情況與西荒還是有一點差異。所以閑暇之余,渚便會與人魚王結伴,去山林裡找草藥回來研究。
林子裡都是山石樹枝,對人魚來說並不友好。
雖然人魚王無所謂,但渚總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口,默了默,走到人魚面前蹲下。
人魚王:“我能走。”
渚:“我想背。”
人魚王垂眸,盯著渚的背脊。聽到了自己微亂的心跳。
人魚王俯身趴上去。默認了兩人超越朋友之後,更為親密的關系。
時間愈久,人魚王時常與渚同進同出。
人魚城堡裡也默認了他倆的關系。
但遠在第一部 落的獸人們已經將船造好,也快到了離開的時候。
宮殿裡。
藻匆匆回來。
人魚王搗碎了草藥,輕聲問:“解決了嗎?”
“解決了。”
藻的眼裡透著疲憊,白狼與彎月大陸上其他的獸人愈發的不合,三天兩頭就要打一架。
嚴重的斷胳膊斷腿。還是白狼手下收斂的情況下。
“王,他們船造好了。”
“嗯。”
白狼不想待在彎月,作為白狼的領頭人,渚就是不想走也得走。因為白狼高傲,輕易不會服從隨便選出來的祭司或者族長。為了部落能發展,為了醞釀實力,報仇。
渚得走。
人魚王也知道。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挑明關系。
沒多久,去解決問題的白狼也回來了。
人魚王抬眸,安靜地看著他:“什麽時候走?”
渚一頓,繼而往前,坐在了人魚王的腿邊。他垂下頭,枕在人魚王的腿上。
“十天后。”
“嗯,知道了。”
兩人都有各自的使命,彎月大陸裝不下白狼。白狼也帶不走人魚王。
從一開始,兩人都只在邊界來往。他們心照不宣,但互相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伴侶。
人魚王目光柔和,指尖觸碰了一下渚的側臉。一觸即離。
也心生歡喜。
渚察覺他的小心翼翼,拉著人魚王的手,輕輕地引著蓋在自己的臉上。
他眯眼,蹭著柔軟地掌心。
“我會回來找你的,最多五年。”
“嗯。我等著。”
遇見的時間不對,但好在他們都有等待的資本。
*
定下了要走的時間,人魚城堡卻熱鬧起來了。
新鮮的海魚海貝,樹上剛摘下來的嫩葉果實……整個宮殿的廣場上,人魚往來,彌漫著醉人的酒香。
入夜,人魚王坐在主位上。身側,手輕輕拉著渚的衣擺。
他們並排著,肩膀靠著肩膀。
安靜地吃著食物,看著下面年輕的人魚們你來我往,談天說地。
人魚宮殿很熱鬧。
唯獨他們這裡,像隔絕了喧囂。
杯子裡,散發著獨特味道的水倒入。
人魚王眸光如紗,輕柔地落在身旁人身上。“嘗嘗。”
白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甜,有果子的香。
“好喝嗎?”
渚注視著人魚的眼睛,失神道:“嗯。”
人魚王輕笑。又給他倒:“那再喝一點。路上可就沒有了。”
渚眉眼軟和下來:“嗯。”
宴會下來,白狼醉了。
人魚王也醉了。
他們回到了宮殿,將剩下的空間留給其他人魚們。
朦朧的燈光下,人魚王滑入水池中。白狼去拉,也跟著跌落。
腿變成魚尾,輕輕纏繞渚的雙腿。
蹭著,圈著,佔有意味十足。
人魚王在微醺的狀態下,輕輕抱住男人的腰。側頭靠在他的肩膀:“你留下來,好不好。”
軟乎的,像撒嬌。
白狼意識昏沉,但他知道伴侶不開心了。他下意識收攏胳膊抱緊人安慰,嘴上也遵從內心順著他的話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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