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搖搖頭,點了點像小狗似的巴巴望著他的小家夥們:“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好等著。”
“那我們幫阿杬哥哥。”
“行。”
剛剛白杬仔細看了山洞裡的蜜蜂,像中華蜜蜂的放大版。也就是以前各家養的最常見的家蜂。
身子毛絨絨的,短粗可愛。
雖然比小拇指頭大了一點點,但是也比黑得滲人的馬蜂好看一點。
*
蜂箱很常見,費的就是木工活兒。
找合適的木頭砍成木板,打磨掉上面的倒刺,用竹釘一塊塊組裝好就成。
獸人們都做過了門,對木工的活兒有經驗。
敲敲打打的聲音很快在部落裡響起。
山崖後頭的金在新挖的坑底和著黏土。他仰頭看著山的另一邊,試圖看清那邊的獸人又在做什麽?
炎拿了獸皮帕子擦了擦他的額頭:“歇會兒。”
“還不累。”
炎傾身,鼻尖在他脖頸嗅了嗅。自從分窩之後,金的身上時常有他的氣息。
炎滿足地眯了眯眼。
金偏頭:“癢。”
炎:“前面阿杬在做裝蜜蜂的箱子,以後部落裡就有蜂蜜吃了。”
金雙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從池子裡起來。“那後面出生的幼崽就享福了。”
炎又湊在他身上嗅了嗅,肯定地點點頭。
*
晚間。
星辰璀璨,一輪彎彎的月牙掛在天邊。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們穿行在密林之中,直接走黑狼部落在林子裡開出來的那條還沒完全通達的路,一步到了部落。
這次說話的地方依舊是在山洞裡。
“你們想好了嗎?”糖開門見山,半點不拖遝。
“沒有。”白杬搖搖頭。
糖嘴角繃緊成一條直線,說的話像咬著牙說的:“不就是讓你們送一段路嘛,用得著這麽磨磨唧唧,思前想後。”
“我們給的條件已經是很好的了。”
黑狼獸人們在白杬他們身後圍了一圈又一圈。
白杬看了一眼兩個祭司,道:“主要是我們不知道南邊的情況。那邊據說有迷障之地,有去無回。”
“而且幾百年沒跟那邊聯系了,就算他們存在,但是你從南邊找輕易找不到。”
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著這群眼裡盡是些愚蠢的獸人。
“也就只有你們東荒才說那邊去不了。”
“你們難道不知道,大荒商隊一直悄悄地在跟那邊來往?”
“哈?!”
黑狼部落的獸人們,除了幼崽,其他的都發出了疑問的低呼。
幼崽們仰頭看著大手人們,乖乖地跟從。奶聲道:“哈~”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們看了一眼這些格外不同的幼崽,垂眸,看著盤在自己手裡的小貓崽。
其實要是被黑狼部落真心接納,對幼崽們來說就是安定的生活吧。
不過黑狼部落也沒有那麽安全。
糖氣笑了。
他睨了白杬一眼:“白狼祭司,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不是我說,你們部落是真的太落後了。”
白杬不覺得他是嘲諷,反而頗為認可地點頭:“你說得對,太落後了。”
落後就要挨打,他們不想挨打。
“大荒商隊要去也是從西荒去。那你說說,東荒怎麽去?你們知道路?路上有什麽不安全的部落和地方嗎……”
糖再次深吸一口氣,將面對黑狼的憋悶壓下去。
“這麽簡單的事情,西荒人人都知道!”
“從西邊走海路,從南邊走陸路。只要有跟南邊關系親密的食草獸人帶路就可以了。”
白杬眨眨眼:“哦~”
原來如此,還是食草部落的關系網。
那上次看到的水稻,現在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從南邊來的。
“那你們有帶路的?”
“沒有。”
白杬手臂一抱,往後一靠。翻個白眼:“你們還說讓我們帶路,我們怎麽知道路?”
糖發現自己在這個白狼祭司面前是真的維持不了自己的穩定情緒。
尤其是在看見他那動作細微,但侮辱性極大的白眼的時候。
他磨磨牙,再維持不了自己的冷靜:
“你是不是真的笨!”
“我們有地圖啊!不然我們怎麽過來!”
“地圖!”白杬一下子坐直,驚得下巴都掉了。
“你們居然知道地圖!”
糖現在是真的氣得說不出話。
他胸口劇烈起伏,火光下,臉都憋紅了。
就算是遇到西荒那些惱人的部落他都沒這樣又氣又無力又憋屈過!
“你們怕不是原始人吧,地圖一兩百年前就有了!!!!”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詫異地看了他們族長一眼,捂著手裡崽子的耳朵,往後挪了挪。
他們探究的目光落在白杬的身上。
到底是什麽樣的奇葩獸人跟奇葩部落,才能讓他們的族長如此不顧形象。
白杬乾笑著摸了摸鼻子。“原來是這樣啊。”
他跟自家兩個已經震驚得瞳孔放大的祭司對視一眼。心底一歎,這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啊。
白杬聲音艱澀:“既然你們有地圖,那……”
“那我們為什麽不自己去是吧?”
“你以為東荒就只有黑爪部落一個壞部落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