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雞,啊不,叫花鳥需要泥,河邊的泥濕潤,是最好取下來的。
於是,所有的獸人都看到他們從不玩兒泥巴的白杬開始像他們小時候一樣玩兒泥巴了。
“阿杬哥哥!你在幹嘛!”
又來了。
小狐狸們現在好像習慣了跟在自己後頭。
白杬舉著一雙泥濘的手:“別過來,髒。”
“髒了洗一洗就好。”亞在一旁笑著。
白杬聳肩。“行。”
手上的泥質柔軟,挖下來的碎石頭並不算多。除去裡面的草根兒,白杬捏了捏,這個土用來做陶應該不錯。
“阿杬哥哥,你看我做的碗!”
阿毛現在是個三四歲的小孩模樣,他嫩白的手捧著那碗,笑得純稚。
“碗!”
“對了碗!”白杬眼冒精光,他克制不住地捏了下奶娃娃的包子臉,給人家沾上了一抹泥。
“阿毛厲害!”
“嘿嘿。”
現在部落裡用的器具大都是木頭做的,雖是耐用,但是數量就這麽多。
石鍋又厚,費柴火得很。現在怎麽著也得試試燒陶了。
“阿杬哥兒,你在想什麽?”
“在想,我們明天肯定能吃到好吃的。”
*
第二日天不亮,外頭就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白杬昨晚興奮了一夜沒睡著,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窩在曜的身邊熟睡過去。
白杬迷糊睜眼,望著外面的天色又克制不住地閉上。
山洞外,獸人們的臉上皆是喜氣洋洋的。
山貓獸人一早就來了,此時有模有樣顫著耳朵坐在黑狼堆裡切著手裡的肉。
部落外面,隱隱能見到幾個食草部落的獸人。他們不敢太靠近黑狼,只能圍坐在邊緣,安安靜靜地看著。
草路過他們,顛了顛手裡的裝著菜的盆子,往他們跟前一放。
幾個部落的祭司跟小獸人嚇得紛紛往後縮。
草笑眯眯地拍了拍近處的兔族長的肩膀。“不怕,幫忙理個菜。”
東西放下,草立馬去幹別的活兒。
白杬一覺睡到平時吃飯的時候,忽然從床上驚醒。
曜坐在一邊的木樁子上,手裡拿著白杬上課用於記錄的獸皮。聽見動靜,曜側頭:“醒了?”
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白杬匆匆爬起來套上自己的薄款獸皮衣。“你怎麽不叫我!”
曜放下手裡的獸皮起身。“昨晚你睡得晚,沒睡夠怕你今天堅持不下去。”
“什麽堅持不下去!”白杬警惕地往後退了退。
曜走到他跟前,將他的獸皮衣理好,頭髮用梳子梳得柔順後又綁了一個高馬尾。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白杬迅速收拾好自己,一出山洞,就迎來了全部的注意。
“阿杬,早上好。”
“叔叔爺爺小幼崽們早上好。”
洞外平時做飯的地方,收拾好的食物堆積成小山。白杬昨天醃製好的叫花鳥現在也已經被樹放進了火堆裡。
六口大鍋,嗚嗚冒著熱氣。有魚、有羊還有牛。
不過清一色的全是肉食。
白杬抿唇,就這麽不喜歡吃菜?
視線一轉,河邊的草地上,身子矮小的生面孔獸人坐在一起。少說也有十幾個。
他們苦著個臉,不過手上的動作極快。
在摘菜?
“那是哪個部落的獸人?”
“附近的。”
“他們過來幹嘛?”
“過來玩兒。”
白杬心底哼笑兩聲。玩兒,玩兒恐怖遊戲嗎?
“阿杬快來!”
樹大廚已經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杓子,他端著個大盆子圍著一字排開的石板裝起山貓獸人切成片的肉。
白杬抬腿過去:“弄好了?”
“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好。”
從去部落集市到回來的這幾天,白杬一直在讓采集隊搜羅植物。
能吃的、味道重一點的,幾天的時間找下來,材料也湊齊了。
“今天咱們做烤雞和烤肉。”
盆子裡的肉太滿,白杬分作幾個盆子。
河、湖還有亞一人一個。
第一步,先醃製。白杬將切好的各種草料扔進去,接著用洗過的手抓揉。
“這樣是能將調料的味道完全滲透到裡面。”
“阿杬,這些草要放多少?”
白杬皺眉:“嗯……適量。”
大家夥兒在廚藝上還是有點興趣的的,再加上一點點的天分,這個適量多做個幾次就會領悟的。
白杬在一旁看著他們放。
弄好了之後,洗乾淨的石板上抹油,接著像之前烤魚一樣一片一片放上去。
白杬聞著那濃濃的香味兒,少不得咽了咽唾沫:“好香……”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烤肉。味道跟以前的一般無二,甚至更香。
第一片烤肉在石板上迅速變色,香氣霸道熱烈,讓所有的黑狼山貓以及狐狸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唯有一旁已經換了一盆菜的食草獸人們瑟瑟發抖。
吃肉……好可怕……
“阿杬,為什麽會比以前的香那麽多?”
“這就是調料的作用。”
教會了獸人們烤肉,接著又是烤灰灰鳥。本來灰灰鳥直接烤著就好吃,更何況還加了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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