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上。”
西看了看頭上落下的雪,翅膀一拍,踩在了棚頂上。“杬祭司,我來幫你。”
白杬手一抖,面無表情:“你們怎麽又來了?”
白杬身子頓時一輕,落入曜的懷抱,手裡的東西也隨之落在地上。
幾個黑狼齊齊擋在白杬跟曜的前面。
天咯吱窩撐著拐杖,抱臂:“你們至於嗎?”
“大蒼山上不是沒有黑鷹獸人了?”
西沒說話,快速用大翅膀將棚頂上的雪掃下。
黑狼們急速後退,避免了弄上一頭白。
另一頭的蒼鷹獸人仗著黑狼看不見他們就自欺欺人地當做黑狼不知道他們在,忙對上頭的西道:“不理他們,其他的房子一起,快點快點。”
河忽然從他們的身後冒出來。
手裡舉著他那大湯杓,笑得陰惻惻:“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蒼鷹獸人啊。”
“!!!”
幾隻大蒼鷹炸毛。
翅膀急拍,蒼青色的羽毛飄落,直衝上天。
西還在吭哧吭哧地在房頂上賣力氣。
白杬搖頭輕歎:“你下來吧,我們的事兒不用你們摻和。”
飛從屋裡探出頭,兜頭砸來一捧雪。
他吐了幾口,滿臉嫌棄:“它們又來了?”
白杬:“可不是。”
“曜,它們住在咱們狼山山頂的那個山洞。”飛指了指山上,“要趕走嗎?”
曜:“趕。”
“好。”
西一個大蒼鷹還在吭哧吭哧地給黑狼部落清理屋子。
白杬手搭在曜的肩膀,道:“屋頂那個,怎麽處理?”
“看在他幫了忙的份兒上,原諒他們擅自闖入部落。”
“抓起來,跟上面的那些獸人一起扔出去。”
蒼鷹部落有前科。
部落裡有這麽多的幼崽,是個獸人都不放心讓它們住在離部落這麽近的地方。
雪現在還是松軟的,一碰就掉。
西快速將雪弄完的時候,低頭,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獸人包圍了。
“我、我我……我是在幫你們!”
他看著那泛著血光的箭,爪子緊張用力,振翅而飛。
磚瓦掉落的聲音忽然讓獸人們目光一凜,本來沒打算出手的箭,破空而出。
鷹嘯尖銳,驚得羽毛打著轉兒落了一地。
“誰讓他們幫忙了!”
“我們的房子啊!”
獸人們急急忙忙地進去,瓦片落了兩三片下來,能看到房頂上拳頭那麽大的窟窿還有白色的縫隙。
白杬歎氣:“修吧。”還能怎麽樣。
*
狼山上。
蒼鷹獸人們站在幾十米高的樹杈子上,看著下面追來的凶神惡煞的黑狼。
西倉皇地回來,沒再洞裡見到部落的人,卻與黑狼獸人打了個照面。
“你們!”
“救命!!!”西邊後退幾步,翅膀一拍衝向天空。
“這邊,這邊!”
西聽到尾的聲音,翅膀偏轉,落在了高高的樹頂。
高處不勝寒。
風大,蒼鷹只能緊緊抓著樹乾將自己縮起來。
“你受傷沒有?”尾問。
“沒有。”
尾猶豫:“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高處風大,樹枝隨著風搖動。
西緊緊抓著樹杈子穩住自己,道:“不行!”
“我答應過大哥的。”他緊盯著下面的黑狼,聲音低了下去。
其他的蒼鷹惆悵一歎:
“那我們總不能天天往他們部落跑?”
“他們是真的會動那個扎鳥的東西的。”
尾看了一眼東去世後成熟不少的西,歎了一聲,道:“晚上去吧。”
樹下,獸人們仰頭乾看著。
“箭射不到那麽高。”
飛:“山洞裡他們那些東西呢?”
“沒見到,多半是藏樹上去了。”
飛咬牙,狠狠瞪了樹上一眼:“死皮賴臉。”
“回去。”他壓低聲音,“晚上再來。”
他就不信他們不下來。
手裡空空蕩蕩地回去,飛幾個的臉上都不怎麽好看。
白杬指揮著獸人們將瓦片一片片撿出來,壞的不要,換上好的重新鋪。
折騰到晚上,這房子才算好了。
*
墨汁浸透了天幕,伸手不見五指。呼嘯的風掀動棚子上的草,細微的聲音引得獸人們忍不住豎著耳朵探聽。
獸人們帶著長毛草到家,十幾個拉車裝得滿滿當當。
就地放下,獸人們抖了抖身上的毛立馬往屋子裡跑。爪子冰涼,一到屋裡便是喟歎一聲,就地趴伏。
“還是自己的窩好。”
“瓦片怎麽碎了?”叢遇到獸人把破了的瓦片清理出去,疑惑道。
“還不是那蒼鷹部落。”
“他們又來了?”
“嗯。”
叢皺了皺眉頭,大荒的獸人一個比一個難搞。
飛聽見他的聲音,興衝衝道:“叢回來了?走,跟我們一起上山。”
叢:“蒼鷹獸人在山上?”
飛點頭,表情微冷:“他們既然不走,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走到一半,叢忽然停下。
他擰緊眉頭,道:“我們回來的時候,看到南邊有一大群的蒼鷹在天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