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愣愣眨眨眼,嘴巴半張:“……好凶殘。”
怪不得其他部落的獸人會害怕。
頃刻,獸人們們將趕過來的十幾頭牛全部放倒一半。
正當曜打算放了帶著小牛犢的母牛時,白杬忽然扒拉開樹枝,露出自己的臉吼道:“曜!留下母牛和小牛犢!”
曜看了這邊一眼,白杬見他聽見忙補充:“活的!要活的!”
“阿杬,你又想養?”
“嗯。試試。”白杬摘下樹杈子上的葉子,道,“其實我們可以自己養很多很多,這樣我們就不用出來打獵了。”
夢在他隔壁的樹上,聽了他的話道:“不好養,動物要是不遷徙,它們活不過冬天。”
冬天的氣溫低。
吃得倒是可以囤積草料,但是住的……
白杬一把薅掉嫩葉子塞進嘴裡。“沒有那就做一個。”
“做什麽?”
“做房子,像我們的山洞那樣能住的。”
夢似懂非懂。阿杬的鬼點子多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不說話的時候悶久了,現在一個一個往外冒。
樹上的嫩葉留著那麽一些。
在黑狼捕獵的過程中,白杬他們換了十幾棵的大樹。
“回去了。”曜拉著拉車走過來。
白杬見那完好無損躺在拉車上的大荒牛,笑眯眯地點點頭。
“走吧。”
“回去我自己跑。”
曜這次沒再攔著。
東西重,回去的速度明顯比來的時候要慢了不少,白杬一直跑在曜的身邊,不言不語保存著體力。
雖說黑狼矯健,但是白杬從前一個小病秧子,又是從來沒跑過長途的,這一趟跑下來腿都能斷。
好不容易到了部落,他直接就地一滾,小王八一樣趴了上去便萬分不想動。
曜松了拉車,將白狼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下次還去不去?”
白杬衝他咧嘴,很是誠實:“不想去。”
他還是在家裡當鹹魚的好,長跑不適合他。
“阿杬,這個牛放在哪裡?”
曜給白杬留了四頭牛。
全部綁了腿腳放在拉車上帶回來的。
這會兒阿夢叔來收拾獵物,看到白杬那四頭還睜著眼睛的大牛和牛犢。
白杬雙腿打顫:“要套著,養起來。”
“把我們之前做的粗一點的繩子穿過牛的鼻子後綁在樹上。”
“好。”阿夢見他這累慘了的模樣,笑意不減,“下次,還是讓曜抱吧。”
頃刻,白杬臉上紅了個透。
他爪子抵住曜的臉,道:“我成年了。”
“嗯。”曜專注地給捏著腿。
“你不能動不動就抱我。”
“能。”曜將他放在腿上。
白杬被按得舒服極了,他攤開爪子:“那你不能動不動就當著獸人們的面兒抱我。”
“為什麽?”
“……你不覺得臊得慌?”
“不覺得。”
白杬頹然,往他腿上一趴。論執拗,他是完全比不過曜的。
一通按摩完,昏昏欲睡的白杬被曜放在了獸皮毯子上。
他趴在地上還了一會兒,接著就到了開飯的時間。
阿夢叔上午才跟他念叨著用樹葉做涼菜,今兒下午這頓就有了。
氣溫上升,一天比一天暖和,該長的草木也全部冒出來了。東西都找齊全,自然要好好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不過顯然,煮飯的時間更久了。
部落裡算上山貓獸人,已經有六十多個獸人。六口鍋來煮,又煮得慢。像今天這樣,大家全吃飽,天都快黑了。
做鍋,刻不容緩。
白杬當即拿著鏟子出去。
能用來燒製陶器的土必須具有很強的可塑性和凝膠性,要保證其在塑形、燒製等過程中不易發生斷裂。
昨天做叫灰灰鳥的時候,白杬就發現河邊的土黏性很高。
好的黏土一般在地下二尺。像有些河邊的衝積土,含砂量少,挖來便是可以直接用的。
他們河邊的泥質量還算可以,但要保證能燒出來好的陶,還需要經過處理。
白杬在河邊蹲下。挖了一塊出來在手裡細看。
“阿杬又在玩兒泥巴了。”
白杬笑著回頭:“阿夢叔,我才沒有玩兒泥巴。”
“你這不是玩兒泥巴是幹嘛?”
“我想燒些東西出來。”
“用土?”
“嗯。”
夢點點頭:“怎麽做?”
白杬詫異:“阿夢叔,你問都不問一下我做什麽?”
阿夢淺笑:“阿杬做的事兒,哪次是沒有做好的?”
白杬眼冒星光,立馬拉著他嘀嘀咕咕。
他找黏土,那大家就幫忙挖一下陶窯。
*
第二天一早,狩獵隊和采集隊出發。
白杬留在了部落裡。
見他又在玩兒泥巴,阿寧帶著幼崽們圍過來:“阿杬哥哥。”
白杬張開手攔住他們:“離河邊遠一點。”
“還有啊,崽崽們去叫幾個獸人出來,就說咱們又要挖坑。”
小狐狸們顫顫耳朵,轉頭衝著那邊做飯的獸人喊:“阿杬哥哥挖坑,要幫忙!”
片刻,山貓獸人扛著東西就跑了出來。
山貓獸人被壓迫了那麽久,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現在身體還沒有養好,白杬不讓他們跟著去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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