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在裡面站著,水剛好能到胸口下。換做是山貓獸人,那就到脖子。也不會沒過頭頂。
裡面的水與河裡的水通過一個狹窄的小通道連接,水也是活水。
獸人們吃完飯就往池子裡跳,現在已經洗完了。
他們站在池子邊,腿兒微曲,身體發力,從脖子一直甩到尾巴。
毛毛上的水四濺,立馬就沒了。晚上再吹吹風,乾得很快。
甩幹了毛毛,獸人們打著呵欠,紛紛往回走。
池子這邊又安靜下來。
白杬脫去身上就一個遮擋作用的褂子和毛毛短褲,直接坐在石頭加固的岸邊。然後像遊魚一般往水裡滑。
曜見水沒過了他的頭頂,瞳孔驟縮。
來不及變做獸形,他立馬跳進去,勾著水裡的人往水面帶。
白杬正遊得好好的呢,忽然被迫出水。
“阿杬!”曜捧著白杬的臉,灰色的眸子裡擔憂幾乎化為實質。
白杬一噎,將生氣的話咽了下去。
他眯著眼睛,感受到頭髮上的水流過臉頰。
下巴靠在曜的肩膀,撫著他的後背,道:“我沒事兒,我剛剛只是在玩兒。”
兩具光落的成年身體緊靠在一起,蜜色的手臂橫在白皙瘦削的腰間。
白杬眼睫輕顫,後知後覺兩人現在有點挨得太緊。
他稍稍後退,但立馬被腰上的力道帶回來。
曜沉聲:“洗澡。”
白杬鼓了鼓腮幫子,低聲道:“哦。”
挨得近就挨得近吧,反正每天晚上都是抱著睡的。
白杬打了個呵欠,雙手擱在曜的肩膀。
曜身上都是腱子肉,肩膀也寬,隨便哪一處靠著都不會顯得硌人。
白杬趴在他的身上,任由身體像水草一樣在水的浮動中,自由自在。
“曜。”
“嗯。”曜專心用獸皮帕子給白杬擦背。
阿杬的皮薄,他的手有繭子。之前用手洗,第二天起來看見他滿背的紅痕著實嚇了好大一跳。
導致他現在都不敢用手了。
“你會不會游泳?游水?”
背上的力道極好,像撓癢癢似的舒服。白杬眼睛閉著,困意升起,鼻音都出來了。
“狼會。”
也就是狼形自如,但是人形的時候就不確定了?
“我剛剛那樣潛在水裡就是游泳。你想不想學,我可以教你?”
曜一隻手直接包裹住白杬的手臂,獸皮帕子順著他的肌理擦拭到手心。“好。”
“那現在試試?”
“阿杬困了。”
“不困不困!”白杬撐著曜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只要不窩在曜的身上,他的精神還是挺活躍的。
曜:“好,阿杬教。”
白杬彎眼:“那你看著我先做一遍啊。”
說完,白杬扎進了水裡。
曜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撈。
片刻,白杬已經遊到了池子對面。
他破水而出,濕發粘在臉上。眼睫眨動,滴水成晶。
肌膚如玉,好似披著月紗。像傳說中暗海裡的夜妖,誘引著獸人落入捕獵的網。
撲通——
曜心如擂鼓,一下比一下激烈。
他視線往下,落在那盛著水的鎖骨窩。
白杬臉上的笑自信而張揚:“怎麽樣?”
曜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溫聲:“好。”
“那我過來。”白杬欣喜,說完又沒入水中。
曜的心中一跳,在白杬遊過來時迅速蹲下,攬著他的腰站起。
“誒,你做什麽?”白杬無奈。
又被撈住了。
河風徐徐,激起肩膀的涼意。
曜忽然低聲道:“怕。”
“怕什麽?”白杬聲音漸小。他偏頭,唇貼在曜的頸上動脈。
感受著熱熱的皮膚下生命的跳動,他翹起嘴角,明白過來。
摸幼崽似的,白杬順了下曜的頭髮。
“不怕,我只是在玩兒。”
“嗯。”
聽他嘴上應著,但是白杬能感受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緊。
什麽游泳,不遊了。
白杬抓過一旁飄著的獸皮,就著被抱著的姿勢,給他擦背。
“既然咱們狼形的時候會游泳,那就不學了。”
曜:“要學。”
白杬直起身,看了他一秒,點頭:“好,學。”
*
剛剛白杬遊的時候,曜只顧著緊張。
現在白杬手把手教學,雖然光線暗淡了些,但是曜也能順著白杬的牽引很快領悟游泳的技巧。
他慢慢放松了身體讓自己浮在水面上。
隨後像狼那樣劃拉著手腳,調整呼吸。
狼刨式便被他輕松掌握。
白杬手還貼在曜的腰上。
手心的觸感極好,略硬又帶點肌肉的彈性。
動作的時候,肌肉互相配合,時而緊時而松。白杬緊緊盯著水中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手心開始發燙,他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
“阿杬,松手。”
曜喉結滾動,腰腹間的手在撓癢癢似的,弄得他腹部肌肉下意識收緊。久了就有點發酸。
白杬:“好,那我松了。”
松開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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