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豎著耳朵,一邊烤,一邊注意著下面的動靜。
那沉浸地樣子,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具。
曜不緊張,那就是沒有威脅。
白杬動了動腿兒:“我這麽大個人了,可以不用抱了。”
曜湊近,注視著白杬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就在白杬警惕,以為他要親上來的時候。
他腦袋一歪,埋在白杬頸窩。像留下自己的氣味一樣,胡亂蹭著。
白杬被擠得偏了腦袋。
他用手抵著曜的臉,給自己掙扎出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好了好了,可以了。”
越說這人越來勁兒。
“你屬狗的。”白杬笑著,不停地躲。
等曜停下,白杬已經軟趴趴地窩在他懷裡,乖順得不行。
鬧夠了,曜接過獸人們烤好的肉給白杬。
白杬咬了一口。
表皮焦香,滋味隻比在部落裡的差了一點點。
他小聲在曜的耳邊道:“你知道地底下的獸人是什麽獸人嗎?”
“不知道。”
“抓出來看看就知道了。”曜盯著地面,眼中閃著幽光。
中途吃飯到一半,地下的“咕咕”聲越來越大,想忽視都難。
獸人們歪頭,大口咬著自己的肉,爪子蠢蠢欲動。
忽然,一塊草毯往上拱了拱,形成一小塊凸起。
獸人們吃肉的悄聲放緩動作。
屏住呼吸,兩眼放光。
白杬只看見一個漆黑的毛腦袋剛冒出一個頂,獸人已經彎著爪子爭先抓去。
“吱——”
驚恐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接著是地洞裡逃跑的凌亂腳步聲。
谷看著手裡的黑色毛毛,嫌棄地吹了吹。
白杬皺眉,道:“去洗手。”
“嗷。”黑狼們乖乖地去了。
白杬拍了拍曜的手臂,兩人回到了火堆邊。
他扒拉著一戳毛細看。
半個指節長,黑得像墨團,質感偏硬。
“剛剛那是個什麽?”就露出來一個頭頂,晃眼又回到地下,白杬沒怎麽看清。
“地鼠。”曜道。
白杬:“地鼠……倉鼠?”
曜:“活在地底下地獸人,長得像老鼠似的,都叫地鼠。”
白杬了然。
他就說,獸人們區分部落只會簡單粗暴。不是根據顏色就是根據生活的環境。
白杬指節微曲,勾住曜肩膀上綢緞似的長發,道:“我們等會兒跟過去看看?”
曜拿開他的爪子,道:“先吃飯。”
草原上沒有什麽障礙物,風大得能迷了眼睛。手上烤好的肉被吹幾下,立馬變得涼絲絲的。
白杬往曜身邊靠了靠:“都夏初了,北邊還是這麽涼快。”
“嗯。”曜撥開他嘴角的頭髮,讓他好好吃。
*
一頓飽飯後,獸人們將地上的火熄了。
草原上不怎麽找得到木柴,這些柴火還是他們從林子裡帶過的。省著點用,晚上還得燒通宵。
用沙土埋了火堆,獸人們興致衝衝地趴在地上。
白杬疑惑地看了一眼地面,學著獸人們的動作俯身。
“沒有聲音,早已經跑了。”
曜拉著他起來:“躲起來了。”
白杬拍掉身上的灰,道:“咱那一袋子的酸果樹的花還在他們手上。”
其余的獸人立刻期待地看著曜。
曜單手擠著白杬的腮幫子,看他撅起的唇,提起嘴角:“找。”
留下幾個獸人看著東西,剩下以篝火為起點,擴散著四處尋找。
小腿高的草地蒼翠。
獸人像蘑菇一樣,或蹲或站。
白杬身上被曜裹了一層大獸皮,他走在曜的身側,猶如一隻胖企鵝。
“咱們光用眼睛看,這麽大個草原,怎麽看得到他們在哪兒?”
話落,耳朵被輕輕捏了捏。
“還要仔細聽。”
白杬拿下他的大爪子:
“全是嗚嗚的風聲跟沙沙的草葉聲,怎麽聽?”
“要不我們挖洞試試?”
“找到了。”曜停步。
白杬迷茫地看著比他高了大半個腦袋的曜:“哈?”
曜被他臉上的表情逗得笑了笑。
他捏著白杬一縷頭髮,在他臉上輕掃而過:“沒發現?”
白杬沉默搖頭。
在曜略微得意的表情中,幽幽來了一句:“怪不得你春天的時候總是犯困。”
耳朵也太靈了。
曜想了想,還頗有幾分認真道:“嗯,這也是一個原因。”
白杬撇嘴:“嘖。”
曜拉著白杬離開他們現在站的地方,對跑過來的獸人們點了點頭:“挖吧。”
噌的一聲,幾個獸人掠過。
他們雙眼放光地看著草地,像白撿了一堆錢似的。
仔細辨別了一下地底地聲音。
隨後,獸人們有的用爪子,有的用燒火棍,吭哧吭哧往地底刨去。
差不多半米之後,最後一塊碎土撲簌落下,露出一個狼腦袋那麽大的坑。
正正好,下面就是他們部落裝酸果樹花的獸皮袋子。
袋子半開,能看到一些白色粉末。袋子拿出來後,周圍倒著一堆黑色的毛球球。
白杬走近瞧了眼。
地洞裡內壁整潔,方向是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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