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看了一眼樹,嫌棄:“剛剛還誇你呢,你這上面怎麽幼崽也寫上了?”
“嗐!還不是阿寧跟菇那兩個小崽子。”
白杬嘴角翹了翹。
“那兩個是機靈。”
去掉著十個幼崽,還剩下十八個獸人。
“阿杬,沒我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白杬看著手裡的獸皮,頭也不抬地對著樹擺擺手。
看了名單,心裡有了想法後,白杬下了炕拉著曜往大山洞裡去。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部落裡還有五把好的犁頭。正好,十二個獸人三班倒,你說說在獸人們回來之前這一塊地能不能收拾出來?”
“阿杬,你喪心病狂!”
白杬看著氣急敗壞的樹,笑了:“不錯,成語都會了。”
被誇獎了……
樹笑呵呵地撓撓頭,再回神想到剛剛白杬說的話,跳腳都沒地方跳去。
白杬都走了。
“阿杬!”樹喊。
白杬往後擺擺手:“放心,肯定在你們的能力范圍內。”
*
山洞裡,白杬跟曜將犁頭搬出來檢查。
其余的獸人路過,紛紛仰著頭望天,裝作沒看見快速從白杬的身前掠過。
去年他們可是見過,阿杬將獸人們折騰成什麽樣子的。
白杬不知道他們所想,知道了這活兒依舊是得乾下去。
在部落裡的獸人承擔著守護部落的職責,但是也不能空望著天等敵人來。
還是要進行戰略準備的。
就比如說這屯田種糧。
農具全部拿出來檢查了一遍,等獸人們睡了一覺。下午,便開始忙活起來。
樹、金、炎三個還留在部落的小隊長各自領著三個獸人。
分配好時間,從早上到傍晚,輪番作業。
白杬估摸著一個小隊四個小時,一天連續不斷十二個小時。五天時間,這地怎麽都能犁出來。
這十二個獸人專門負責犁地。
強烈要求被寫在名單上的小幼崽們就負責跟在犁地的獸人後頭,將地裡的小碎石頭、草根兒再撿一遍。
最後的六個獸人,白杬、曜搭手,給部落裡做飯。
樺爺爺、丘爺爺喂養牲畜。
祭司梧以及祭司星開地窖和山洞,整理能用的種子。
每一個獸人是閑的。
*
黑色的泥土凍了一個冬季,才冒出半個拇指長的新綠,又被黃白色的骨犁翻出了根系。
黑狼四肢矯健,風似地跑過,“嗷嗚嗷嗚”著打破寂靜的狼山。
奶娃娃們穿著奶白色的白羊毛獸皮,踏著翻出來的黑色緞帶,托著獸皮袋吭哧吭哧往前。
融邁著四肢,再次路過十個崽子時,橫亙著刀疤的臉上笑意洋洋:“累了沒有,累了就歇會兒。”
阿毛脆生生道:“阿父!我們不累!”
融踟躕,學著白杬的話,有些不自然道:“幼崽厲害。”
說完臉微熱。
他後腿一蹬,猛衝了出去。
阿毛高舉黑黢黢的爪爪:“繼續!”
阿寧指了指阿毛的後頭:“阿毛,你的那一行沒弄乾淨。”
阿毛嘴巴一癟:“嗷~”
*
做飯現在依舊在廚房。
水缸裡的水沒有了,白杬跟曜一起擔著桶去河邊打水。
這會兒的春風還有涼意。
去了圍脖,即便是頭頂著太陽,依舊冷颼颼得讓人縮脖子。
白杬眯了眯眼,側頭看著土地上熱火朝天的景象。
奶娃子們現在還小,加上部落裡養得好,一個個皮膚白不說,還圓滾滾的像小豬崽子。
“阿杬哥哥!”只有阿毛背對著其他的崽崽,看見了白杬。
白杬聽著他興奮的聲音,微微一笑。
乾活兒還這麽開心。
他看著阿毛站起來,像是要往這邊跑。但是後頭的幾個崽崽齊齊拉住阿毛,小崽子只能巴巴地望了下這邊,又蹲了回去。
白杬輕笑。“看來是真的在認真乾活兒。”
曜將木桶放進河裡:“他們最聽阿杬的話。”
白杬:“我倒是覺得是他們自己想得到部落裡的認可。”
這麽小,就知道爭著搶著微部落裡做事兒,他們一定也想像成年獸人一樣,為部落裡出一份力。
小幼崽都認真乾活,那他不得做點好的?
白杬拎著水,笑得恣意:“走了,回去做飯。”
得虧剩下的肉都是處理了的,不然還要他們兩個現殺,那怕是到晚上都吃不了一頓飯。
*
黑狼部落領地,南邊。
獸人們跑了大半個上午,快到黑狼部落的邊界處才看到群的大荒牛。
小河潺潺,水草中青灰色的遊魚在太陽底下閃著銀色的光。
這邊的荒草明顯比狼山那邊長得快一點。
大蒼山是黑狼部落南邊能見到的最高的山,此刻站在領地內,已經能看到大蒼山的山頂。
暗松開拉車,看著大蒼山。
飛湊過來:“想什麽?”
暗:“大蒼山上的蒼鷹獸人。”
“想這個做什麽?”叢插個腦袋過來,好奇問。
“想想而已。”暗從兩人中間離開。
采集隊的獸人由夢帶著,剩下的獸人全部投入到狩獵當中。
獸皮衣一扯,獸人們瞬間變成獸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