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人魚再次機械地哦了一聲,“也就是說,我和杜克也不用結婚?”
蘇娜娜:“是的。”
然後蘇娜娜終於反應了過來:“……等等,你之前和我說的喜歡……不會就是……朋友間的喜歡吧?”
鬱白:“啊……他確實……是我的朋友。”
傅臨淵和他算是……朋友吧?
“……哦。”蘇娜娜的表情也終於完全變得尷尬了起來,“那、那是我誤會了?”
大腦早在五分鍾前就已經完全下線的鬱白根本沒聽明白對方誤會了什麽,只是機械性地再次點點頭:“嗯。”
於是蘇娜娜再次哦了一聲,而後輕輕說了句道歉。
鬱白:……
她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啊?她誤會了什麽?
我怎麽……說不出話了?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組織好了語言,想再問問同桌她到底誤會了什麽,安德魯教授卻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教室。
鬱白隻好作罷。
…
而等到下課的時候,小人魚已經快把上課前的小插曲忘記了——
——直到在停泊位看見了傅臨淵的飛行器。
鬱白:“……”
明明對方應該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蘇娜娜之前聊了什麽,但他莫名就是多了一點毫無原因的心虛。
……在心虛什麽啊?
因為這無緣無故的心虛,小人魚看起來要比平時更加安靜一點。
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對方細微的情緒變化。
於是他問:“怎麽了?”
是在學校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微沉的聲線把鬱白從思緒裡拽了出來,他一激靈,下意識擺擺手:“沒、沒什麽。”
那副慌亂的樣子,就差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臉上了。
傅臨淵一頓,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下來:“……有人在學校欺負你嗎?”
“啊?沒有沒有……”鬱白趕緊又擺擺手,“沒有人欺負我,大家都很友好……”
傅臨淵:“……”
飛行器就這樣緩緩停在了路邊。
傅臨淵微微轉了轉身,那雙黑色的眼睛盯著鬱白看了幾秒,而後問道:“那是怎麽了?”
怎麽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目光停在自己的膝蓋上,小人魚隻覺得耳朵莫名又要開始發燙了。
他能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
也能通過精神力感受到對方關心的情緒。
但就是……
無意識地蜷了蜷手指,他不敢抬頭,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的膝蓋,小聲道:“我真的……沒事啊。”
傅臨淵皺了皺眉。
鬱白好像有事瞞著他。
只不過小朋友不說,他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再問。
所以飛行器裡安靜了幾秒,男人才說:“……有事的話要告訴我。”
見對方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鬱白趕緊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那天過後,傅臨淵越發覺得鬱白有事瞞著自己。
倒不是男人多想,實在是小人魚表現得太明顯了。
比方說,吃早飯的時候,他會因為自己路過他座位後方而嚇一跳;在辦公室的時候,他比以前安靜了許多;而吃飯的時候,也很少再從自己碗裡搶肉吃了……
觀察了一個星期,傅臨淵差不多可以肯定,鬱白是在躲著他。
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子,男人不太明白。
……躲著我幹什麽?
而正站在辦公桌對面,正在做工作匯報的杜克話頭一頓,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頭兒?”
點著桌子的指尖一滯,傅臨淵抬眼。
杜克大著膽子問:“……您還記得我剛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
頂頭上司怎麽看都像是在走神。
傅臨淵:“……”
傅臨淵:“……偵查隊在隕石帶發現了新的線索。”
杜克一愣,尷尬地撓撓頭:“……啊,原來您在認真聽啊……”
傅臨淵:“……”
清了清嗓子,杜克繼續了剛剛的話題:“是這樣的,半個小時前我收到了偵察隊發回來的消息,他們在福特斯基地外的隕石帶截獲了一段信號,疑似是從……實驗室發出來的。”
“那段信號已經被送到信息部進行處理了,我會催他們盡快完成破譯。”
男人嗯了一聲,瞟了一眼旁邊智腦的屏幕:“……伊萬斯上將還好嗎?”
杜克撓撓頭:“唔……伊萬斯上將的情況還不錯,他一直在配合我們取證,我今天早上才見過他,他的精神狀態也很好,您不用擔心。”
傅臨淵再次嗯了一聲,而後又問:“那基地審查的進度怎麽樣了?”
“目前的證據都指明了伊萬斯上將是無辜的,克魯溫滲透事件與基地的管理層沒有任何關聯。至於那批有問題的緩和劑……”
說到這裡,杜克停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和沈之初兩個人還在看製造廠發過來的文件,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能發現什麽直接證據。”
“這很奇怪,因為流水線的監控記錄顯示沒有問題,出廠前的抽查也是合格的。所有在工廠接觸到那批緩和劑的工作人員目前為止背景也都是乾淨的,就好像……”
就好像那批緩和劑是自己在運輸途中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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