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了的鬱白乖乖點頭，聽話地離開了辦公室。

　　……

　　鬱白離開辦公室後，許一鳴才開口：“臨淵，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傅臨淵明白對方在問什麽。

　　見男人沒有立刻回答，老教授猶豫了幾秒，忍不住又道：“……他真的是一個非常珍貴的研究對象，不管這次的化驗結果顯示他體內ＭＳＡ物質的含量下降與否，都是一個重要的發現。”

　　“如果他體內的ＭＳＡ物質含量沒有下降，那麽他身上必然含有某種可以抑製ＭＳＡ的物質；如果他體內的ＭＳＡ物質含量確實有下降的趨勢……”

　　說到這裡，許一鳴頓了頓，放輕了聲音：“那他身上很可能擁有治療精神風暴的秘密。”

　　不論是哪種結果，這對於整個奧恩帝國，乃至整個星際聯邦，都是一個重大發現。

　　這個發現可以救多少人的命？

　　想到這裡，許一鳴不自覺地有些激動。

　　有多少飽受精神風暴折磨的人可以脫離苦海？

　　而與許一鳴難以隱藏的激動不同相比之下，傅臨淵顯得平靜許多：“……但這也會使他成為很多人的目標。”

　　“確實，但……”

　　“鬱白對醫療器材的抗拒很明顯，”年輕的元帥打斷對方的話，“也許是已經有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說到這裡，傅臨淵停了一下，繼續道：“他所展現出來的智慧並不低於人類，我相信如果現在送他去聯邦做智慧生物判定，他一定可以順利通過。”

　　“這證明了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受。”

　　“許教授，我知道您是一位品德高尚的研究員，但我無法確定其他人會和您一樣。”傅臨淵的語氣依舊平靜，“並不是所有人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都能保持理智，把他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

　　聽了對方這番話，許一鳴一怔。

　　良久，老教授笑了笑：“……如果老楚還在的話，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你說得對，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外保密他的一切信息。”許一鳴摸摸胡子，語氣裡多了點難以察覺的促狹，“不過，元帥……您有沒有考慮過讓他幫您做精神安撫呢？”

　　男人一愣，隨即解釋道：“教授，您誤會了，我……”

　　“哈哈哈哈——”許一鳴大笑了幾聲，擺擺手，“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元帥沒有獨佔的意思。我只是問問，畢竟他雖然不是人類，但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第一個精神力等級和你差不多的……小海。”

　　傅臨淵：“……我沒有考慮過這方面。”

　　頓了頓，他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他是人魚。”

　　許一鳴：“人魚？像是古代童話裡的那種嗎？一半是人類一半是魚類？”

　　“嗯。”

　　許一鳴啊了一聲，意味深長道：“難怪每次你帶他過來都讓他戴易容器，魚頭確實有點可怕……”

　　傅臨淵輕輕擰了一下眉：“……鬱白不可怕，他的尾巴很漂亮……”

　　然後他對上了許一鳴促狹的目光。

　　傅臨淵：“……”

　　男人輕咳一聲，像是要掩飾什麽，再次移開了視線：“……您明明見過他沒有佩戴易容器的樣子。”

　　老教授又樂了。

　　除了醫療方面的重大發現，他好像還發現了什麽別的有趣的事情呢。

　　不過就在許一鳴準備再次開口調侃年輕男人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警報聲。

　　“警報——！102號房間進入封鎖狀態——！警報——！102號房間進入封鎖狀態——！”

　　“102？”許一鳴看了一眼智腦上同步彈出來的消息提示，“……那不是杜克去的醫務室嗎？”

　　許一鳴的辦公室就在基地的醫療部裡，因為門口就有椅子，所以鬱白並沒有走幾步，就在附近坐下。

　　……一會兒晚飯要吃什麽呢？

　　這些日子跟著傅臨淵在星艦上，天天喝沒有什麽味道的營養液，小人魚其實很懷念基地的食堂。

　　唔……是吃雞腿，還是吃排骨？

　　吃飯還是吃麵呢？

　　等等，現在回基地了，傅臨淵是不是又要監督他喝牛奶了？

　　不想喝牛奶啊……

　　而就在鬱白的思緒即將跳到十萬八千裡之外，他忽然不自覺地動了一下耳朵，皺了皺鼻子。

　　咦？

　　確認地嗅了嗅，鬱白看了看左右空蕩蕩的走廊，忍不住皺起了眉，同時捂了捂鼻子。

　　這裡……怎麽會有這種味道啊？

　　前世，在那間囚.禁了他三年的實驗室裡，有一種藥液的味道和這個差不多。

　　那股氣味又澀又苦，是小人魚很反感的味道。

　　雖然極淡，但鬱白肯定，自己不會聞錯。

　　走廊上依然很安靜。

　　捏著鼻子，小人魚起身，準備返回許一鳴的辦公室。

　　……要告訴傅臨淵，這裡有奇怪的味道。

　　但就在他剛剛搭上辦公室的門把時，一直安靜的走廊上忽地響起一聲模糊的驚叫。

　　聽方向，是從隔壁醫務室傳出來的。

　　“杜克副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精神力指數在急速下降！快！快拿強效緩和劑過來！”

　　“杜克副官！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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