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處理好腿上的傷,傅臨淵幫他把褲腿放下來,抬頭問他:“還有哪裡疼嗎?”
聞言,鬱白乖乖又自己撩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摔出來的青紫:“這裡。”
只不過這一次,傅臨淵還沒來得及給他上藥,就聽見一旁傳來一道震驚的聲音。
“小周?你……你們在幹什麽?!”
鬱白回頭,發現剛剛離開的李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去而複返,正站在艙門處,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們。
眼見對方的手就要摸上腰間的槍,小人魚臉色一沉,說時遲那時快,恍若實質的精神力如離弦的箭一般迅速纏上了瘦子的手腕。
於是他的手指就這樣停在了半空。
隨後,那股無形的精神力一路向上,穩準狠地扎進了瘦子的太陽穴。
因為擔心攻擊會像之前一樣被躲過去,鬱白這次毫無保留地用了全力。
而瘦子準備大叫的嘴甚至隻張開了一半,連點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兩眼一翻,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直到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沒了動靜,小人魚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傅臨淵。
不過對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只是揚了揚眉,然後放下已經抬起的槍。
“……我在車庫的時候也這樣試過。”躊躇片刻,鬱白還是小聲地解釋道,“但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候就……好像打在了牆……”
說到一半的話忽地停了下來。
因為他留意到在傅臨淵後方的另一把椅子上正隨意地扔著一個環形裝置。
那裝置通體漆黑,乍一看,很像是一種單調而不起眼的飾品。
但鬱白卻微微睜大了眼睛。
隔離器?
這個東西為什麽現在就會出現在這裡?
—
鬱白以前在實驗室見過這種東西。
那時候他已經在實驗室呆了快兩年,被轉移了三四次。
雖然平時沒有人和他交流,但通過日常的觀察,小人魚還是發現了穿著白大褂的那群人
,如果精神力進入不穩定的狀態就會很難受。
嚴重的甚至會失去意識,昏倒在工作位上。
於是在又一次逃跑時,鬱白試探地將自己的精神力凝成一隻觸手,攻擊了當時負責看守他的幾個人。
大概是因為之前他都一直沒有在他們面前主動使用過精神力,那次的攻擊意外的非常成功。
不過因為對新實驗室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向外跑了沒多遠,他就被其他守衛發現了。
靠著剛剛無師自通的攻擊方法,他和那些人對峙了一整天。
然後白大褂們想出了對策。
他們換上了厚厚的防護服,讓他的攻擊失去了之前的效果。
那次逃跑失敗後,大概有三四個月年的時間,所有進出實驗室的人都會用防護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再後來,他們又穿回來白大褂。
只不過鬱白發現,他們的脖子上多了一個黑色的環形裝置。
而他再使用精神力試圖攻擊他們時,雖然沒有完全失去效果,但再也做不到直接讓他們昏厥的程度了。
那就是隔離器。
那三四個月的時間讓鬱白可以確定,隔離器是實驗室臨時研究出來克制他的東西。
……但現在明明時間還沒到。
為什麽就已經有隔離器了?
留意到鬱白的情緒變化,傅臨淵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也看到了安靜躺在椅子上的隔離器:“……怎麽了?”
“那個東西是隔離器。”鬱白沒有隱瞞,輕聲道,“應該……應該在一年後才被研究出來。”
男人幫他胳膊上藥的動作一頓。
“一年後?”
鬱白點點頭。
小人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但眼下顯然並不是細問的好時機。
所以哪怕有些疑惑,傅臨淵也沒有立刻追問,只是仔細地把藥霧噴在鬱白的胳膊上,然後幫他把袖子放了下來。
“先離開這裡。”確定小人魚沒有其他大礙後,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終端,“軍團的人馬上就到,跟我來。”
鬱白聽話地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安靜躺在對面的隔離器,最後還是在離開前把它揣進了兜裡。
離開飛行器之後,鬱白才發現,他們現在好像距離海邊很近。
風裹挾著腥鹹的海洋氣息緩緩拂過,側耳細聽的話,還能聽到隱約的海浪聲。
而綁架他的飛行器正停在一處露天的停車場裡,這裡周圍種滿了樹,而在不遠處枝葉的縫隙裡,可以隱約看見一棟白色建築的輪廓。
看起來……很眼熟。
鬱白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而後拉住了帶他向另一側走的傅臨淵:“……我好像來過這裡。”
模糊的記憶力,就在研究出隔離器後不久,實驗室的人好像帶他來這裡呆過短暫的一段時間。
一周?還是兩周來著?
而還不等他繼續回憶,全副武裝的杜克就帶著其他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停車場的另一側。
端著槍跑過來的杜克率先開口:“頭兒,樓裡的人員已經清點完畢,有七個人離爆炸點太近,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剩下二十六個輕傷,萬幸……沒有任何死亡。”
傅臨淵嗯了一聲,轉身對鬱白道:“杜克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到了之後再讓軍醫幫你看看身上的傷,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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