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並沒有搜到結果。
傅臨淵解釋道:“沈之初使用的易容器並不是登記在他自己名下的,他所使用的易容器應該在幾年前就被注銷了。”
“為什麽啊?”
“沈之初使用的易容器所屬權在他哥哥身上。”傅臨淵解釋道,“但沈之初的哥哥幾年前就病逝了。”
鬱白明白了。
在這種情況下,沈之初哥哥名下的易容器應該被回收銷毀了,所以在搜索的時候,系統裡已經找不到這張臉了。
辦公室裡靜了一會兒。
然後小人魚回過神來,問:“……你不下去了嗎?”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他記得杜克之前提過,沈之初也是第一軍團的一位副官。
他現在被捕了,傅臨淵應該就多了很多工作需要處理吧?
傅臨淵低頭掃了一眼,才開口道:“……你現在希望有人陪著你。”
鬱白跟著低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從見到沈之初,自己就一直緊緊拽著對方的袖口沒有松開。
用力到指節都有些發酸。
他後知後覺地松開手,無故有些心虛:“……還好,你、你去忙吧。”
男人又沉默了幾秒,而後在他身邊坐下。
“有什麽想說的話……”對方似乎並不擅長做這樣的安慰,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在聽。”
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小人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我……”
鬱白試圖措辭。
“……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在外人看來可能只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對於現在的鬱白來說,上次見到沈之初,確實是三年之前了。
而今天,再次見到記憶裡的那張臉,預想之中的激動與憤怒並沒有如期而至。
相反,看到沈之初的時候,鬱白沒由來地感到了一陣……眼熟。
沈之初是相處過很久的人,按理說應該會感到熟悉。
但他現在感受到的這種熟悉感,更像是……
更像是在什麽其他地方見過沈之初。
……但他又肯定自己確實沒再見過他。
想了想,鬱白試圖和傅臨淵解釋:“很早以前,鯉……沈之初和我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們是……”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
海藍的眼睛裡多了點迷茫。
他不知道該怎麽定義他們的關系。
以前鯉魚對他很好,所以他把鯉魚當成了朋友,但現在他知道了,人類是不會把自己的朋友賣掉的。
那他們的關系又算什麽呢?
只不過還不等小人魚想好措辭,就聽身邊的人道:“你們是朋友,他之前對你很好。”
鬱白一怔,抬頭:“誒?”
傅臨淵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沒什麽情緒的起伏:“他會烤魚,會吹樹葉,會給你講故事。”
不等小人魚問,男人道:“這些昨天你說過了。”
鬱白:“……”
那雙海藍色的眼裡迷茫更甚:“……我怎麽不記得了?”
嗯?
他怎麽不記得和傅臨淵說過這一段?
看著對方茫然的神情,男人舌尖輕輕頂了一下犬齒,壓下了心裡莫名的情緒,道:“……你昨天喝多了。”
……對哦。
撓撓頭,他問:“那……我還說什麽別的了嗎?”
正好統一一下兩個人的進度,省得他把同樣的話說兩次。
傅臨淵看了他一眼,補充道:“……粘海螺,開海膽,摘椰子,抓海鳥,做燒烤架,種土豆。”
鬱白:“……”
再次撓撓頭,他沒有察覺對方語氣裡藏著的情緒,傻乎乎地笑了一聲:“原來都和你說了啊?”
傅臨淵嗯了一聲。
斂了斂笑,鬱白小聲道:“我們一起生
活了一段時間,所以我認識他,但剛剛看到他的時候,我……”
男人安靜地等著他的後半句。
小人魚皺了皺臉,試圖形容出那種熟悉感:“……我好像在什麽其他地方見過他。”
“就是……除了在我的母星和塔爾星之外,我好像在其他地方也見過他。”
傅臨淵揚了揚眉,道:“過後我會把他近幾年的任務列表調出來,你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知道的地點。”
鬱白點點頭,然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我昨天……還說其他的了嗎?”
傅臨淵:“……說了。”
“嗯?我還說了什麽啊?”
問這話時,鬱白倒是只有單純的好奇。
小人魚並沒有完全理解人情世故,所以在知道自己喝醉之後幾乎把老底都抖落出來,倒也沒覺得難為情。
“……你還說了實驗室的事情。”
鬱白:“……”
鬱白:“……啊?”
這下他倒真的懵了一瞬。
自己還真把老底都抖落出來了啊?
那重生的事情……
看著對方徹底呆住的表情,男人在心裡歎了口氣。
“……不過這一部分我沒聽懂。”
終端又開始不停地震動,不過傅臨淵並沒有理會,只是低聲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再解釋解釋麽?”
鬱白機械地點點頭。
……那自己大概還沒說到重生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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