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銀行對其客戶隱私的保密性極高,曾經拒絕過無數次聯邦政府發起的調查請求。
鬱白以前聽霍斯提起過這家銀行。
這時,杜克像是想起什麽了一樣,忽地坐直,低聲道:“頭兒,負責整理資料的人下午的時候提起了一個新的疑點。”
“什麽疑點?”
杜克點開終端上自己下午收到的郵件,邊看邊道:“療養院接受的病人症狀似乎還是有規律的……起碼直到十幾年前,他們好像一直在收容一些精神海有嚴重損傷的退伍士兵。”
不知道是被特意處理過了,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療養院系統裡留下的資料裡很少有病患確切的身份信息,所以在整理這些資料的時候,杜克手下的人也只能通過病患的症狀對在療養院接受治療的病人進行大致的分類。
其中最為顯眼的一類,就是精神海瀕臨崩潰的一批病人。
綜合身體情況判斷,這批患者與被迫退伍的士兵極為相似。
而資料裡的那種精神海嚴重受傷的症狀,也多見於退伍士兵。
“……十幾年?”聞言,許教授也跟著推了推眼鏡,“你仔細說說,究竟是十幾年?”
“唔……”杜克翻了翻自己收到的資料,道,“最後一個帶著精神海重傷記錄的患者在十四年前入院,不到三個月之後就……不幸離世了。”
許一鳴摸了摸胡子,陷入了思考。
四人餐桌上的安靜在嘈雜的食堂裡顯得有些突兀。
以至於蝦殼被剝開的聲音都更加明顯了些。
把剝好的蝦同樣放進小人魚碗裡,男人同時低聲對他道:“別想了,先吃飯。”
“……哦。”
吃完飯,鬱白跟著許一鳴來到了研究所的辦公室。
老教授的桌上此時亂成了一團糟,到處都堆著打開的文件夾,鬱白還瞥見其中幾個夾子側面印著‘機密’兩個大字。
然後許教授就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夾裡抽出來了一疊泛黃的紙,遞給鬱白。
“坐,這是幾份比較老的實驗模擬……你看看,有沒有眼熟的。”
瞅著封面上印著的‘最高機密’幾個大字的印章,鬱白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傅臨淵。
後者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肩,輕聲道:“可以看。”
小人魚這才翻開了那裡外都透著舊意的文件。
第91章
辦公室裡只剩下了紙頁輕輕翻動的聲音。
鬱白現在看文字的速度很快, 所以沒過多久,他就看完了第一份文件。
只不過,僅僅是看完了第一份文件, 他就忍不住指著文件最上面那一行標志, 抬頭問許一鳴道:“這個……為什麽會印著帝國研究所的標志?”
這份文件裡的內容確實與鬱白經歷過的一場實驗大同小異。
……但為什麽在文件上印著帝國研究所的標志?
一時間, 無數想法自他的腦海裡閃過。
複雜的情緒也一並上湧。
M實驗室怎麽會和帝國研究所有關系?
但因為按在肩上的那隻手, 他壓下了幾乎瞬間翻起的情緒,冷靜地問道:“為什麽帝國的研究所會有這個東西?”
看著對方眼裡藏著的敵意,許一鳴歎了口氣, 捏了捏眉心:“…
…沒想到是他。”
再次安撫性地捏了捏鬱白的肩膀,傅臨淵皺眉:“這份報告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老教授再次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這些資料並不是實驗報告, 而是一份二十年前的提案。”
鬱白:“……提案?”
“是。”許一鳴指了指那疊文件,“那時候帝國研究所的規定和現在一樣,如果研究員想開啟新的項目,要先填寫一份提案,進行內部投票後上交內閣, 通過審核才可以正式開始。”
“小白, 你手裡拿著的, 就是二十年前研究所裡的一位研究員草擬的提案。只不過這份提案在內部投票階段就被大多數研究員否定了,所以只是記錄了提案,而並沒有進行後續的實驗。”
也就是說, 這是一份從一開始就被否定了的提案。
不過既然被否定了, 又怎麽會……
不等鬱白再問, 許一鳴繼續道:“早上聽你說完部分實驗過程後就覺得有些耳熟, 一查才發現,就是早期被否定的提案之一……這樣一來, 那個綠眼睛科學家的身份……”
小人魚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許一鳴看了一眼傅臨淵,道:“你應該對他稍微有些印象,他叫麥德,曾經是艾瑞斯的助理。”
麥德。
鬱白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當初霍斯為他介紹傅臨淵的家人時,提到過這個名字。
傅臨淵的父親艾瑞斯·亞特蘭於研究所的一次爆炸意外遇難,當時另一名同樣不幸遇難的研究員就是麥德。
……原來是助理啊。
傅臨淵顯然對這個人也有印象:“……可是麥德教授已經去世了。”
許一鳴:“我也知道……但麥德確實非常附和小白描述的外貌特征,更何況……剛剛你們看到的提案就是麥德寫的。”
歎了口氣,老教授道:“如果真的是麥德,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所以我才趕緊叫你們過來,臨淵,你的權限更高,你可以去查查到底是不是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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