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與她有救命之恩,她卻在我差點就要殺滅魔神的時候殺了我,我怎能不留下執念。”
“可惜她的魂魄太少,不奪舍一個人慢慢養起來,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沈司淵摩挲著紀遙的臉頰,道。“就借你軀殼直到白薇清醒……我再還你可好。”
“……”
主人同意那叫借,主人不同意那叫搶,把人迷昏了再搶那至少也是個昏醉搶劫了。
若是紀遙的主魂在此,高低得駁這窮凶極惡還美化惡行的歹徒幾句,可惜他現在是個傻子。
只是默默聽著,然後被人收拾整齊後,就被人攬著飛到了天樞宮內。
“掌門?”
天樞宮果然如文玉林所說,全亂套了。
玄狐集結了所有天樞兵準備地毯式搜索紀遙的身影,那眉頭深擰著看著十分的焦灼。
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著紀遙的肩進來,他馬上呵道。
“放下掌門!”
第一聲呵斥,來人沒有動,玄狐立馬動了身,持著一把兵刃衝了上去,還沒有上前兩步,就被那人的威壓逼迫地倒退了幾步。
他猛得彎下膝蓋,顫抖地跪在了地上。
耳邊是溫柔又寒風刺骨的聲音,揭示了他的身份,“玄狐?”
沈司淵一眼就看穿了玄狐真身。
他的聲音比之前對待紀遙時冷多了,透著一分殺意。
“如此不詳妖物,萬年後竟然還有。”
他伸手就要殺了那狐妖,便被盯著他的紀遙拉住了胳膊。
沈司淵詫異地看了眼紀遙拉住他的手,沒動了,但卻垂了眼簾。
“你可知你祖上九尾天狐是如何消失於世的?”
都拜這玄狐所賜。
他當日救下白薇也是從這些玄狐妖手下救得,否則白薇早成了玄狐一族的臠寵,哪還有後來那些事。
紀遙抓得緊,沈司淵想到自己此時帶紀遙回來本來就有齷齪,確實不該另生事端,便還是收了手。
安撫地拍了怕紀遙的背。
此刻,他特意隻給紀遙解開了迷惑的法術,他臉上這層白紗,只有紀遙看不見,其他人都會覺得他長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但是玄狐是不知道的,他只看出了他的掌門很依戀那個人。
那樣的依戀要他十分牙酸。
玄狐雙眸赤紅,緊盯著沈司淵抱著紀遙的手,聽這不速之客道。
“我是玉衡宮的玉衡真人。是他親師叔。”
“紀遙與我相談甚歡,忘了時辰。要你們擔心了。”
“我憐他第一次收徒沒有經驗便提議幫他把把關,我這幾日待在這裡不礙事吧?”
玄狐說不出話來。
什麽礙事不礙事,這修士都封了他的口了,他哪裡說的出個不字。
只看看著紀遙掌門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瞳孔微縮,轉過身去,見著紀遙的手確實就在沈司淵手裡。
那麽親昵。
幾日不見……相談甚歡……還換了身衣服。讓玄狐忽然想起來七年前的事。
為什麽,師尊可以、魔尊可以、連師叔也可以。就他不行呢?
隻不讓他碰。
是他不夠強嗎?掌門只能看得上煉虛以上能和他雙修的修士?
遲冥和這玉衡修士都將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只能從他們手中撿下一條命,小白看不上他有什麽奇怪的。
玄狐默默攥緊了拳頭,想到了司空南塢說的,他不能突破煉虛,否則身死道消的箴言。
默默咬碎了牙,眼神幽暗地垂了頭,但是那顆想要變強的種子,仍然在他心裡默默扎下,總有一天要長成藤蔓捆綁住他一顆真心。
走進殿內,沈司淵誇耀道。
“表現的不錯。”
就是一直粘著他,這一點容易被人看出來,剛剛那個玄狐沒看出來,只是因為那隻狐狸本就對紀遙有其他心思,所以沒有懷疑而已。。
“你不能這麽粘著我。”
馬上要收徒了,還一直盯著他,不看那些上門拜師的人哪行?
沈司淵又在紀遙面前實施了偽裝之術,毫不意外地另一巴掌就要甩到了他的臉上。
沈司淵早有防范,哪會再被扇一巴掌,他一把抓住紀遙的腕子,另一隻手也跟著製衡住了紀遙的另外一隻手腕,一同壓過了頭頂,將他按在了床榻上,剛要教育上兩句。
他猛得痛呼了一聲。
“嘶。”
真的生生啃咬下了煉虛修士的皮膚。
沈司淵痛極地抽走被咬穿的胳膊,躺著的青年嘴上還帶著血,殷紅的唇水潤中透著危險,紅舌卷著將吃進嘴裡的血全都咽了下去,眸子裡染上了一分原始的喜悅。
妖族能食人精氣骨髓,以前被道德束縛,紀遙沒真的吃過人,今日才叫開了葷。
“啊!嗯!嗯嗯!”
他還要吃,掙扎著爬起來,又被一張酷似自己師尊的臉鎮住,乖巧地安靜下來,又是一個漂亮青年。
和剛剛要啃人的狐妖判若兩人。
沈司淵扒掉了臉上的白紗攥在了手裡,眉宇間一擰。
深刻地覺察出了此刻的真相,哪裡是他把紀遙當成白薇的替身,分明是他成了晏律的替身。
“也罷。”
沈司淵垂手。
從狐妖這邊是解決不了問題了,還不如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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