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放大了的靈台,縮小了回去,又收回了靈海。
雙手合十橫在丹田處,吐息了出來,一派鎮定自若。
沒什麽大事。
那邪影說的好像很嚴重,才是不嚴重。
它虛弱不堪,這點恐懼,根本不足以讓他脫身蓮花靈台,更別說是碎了靈台了,所以才想引他胡思亂想。
晏律起身,道袍劃開漣漪,剛剛走至正殿,便有人來訪。
他撤了簾,要人進來。
“師兄。”
一身豔紅色的天璣真人,腳步生花得跳了上來,十分輕盈,她是鳳凰,沒人比她更會飛。
她一上來,趴在晏律的椅上表明了來意,“您不把紀遙換給文玉林做徒弟了?”
晏律點了點頭。
鳳語鳶語氣一滯,神色凝重,顯然有話要說。
晏律開口打斷。
“你對紀遙......很上心。”
偷聽也就算了,他們在門內說的事,也被她立刻打探到了。
確實可以用上心形容。
鳳語鳶苦笑了一聲,“當然上心,當年若不是有我在那裡閑言碎語幾句,師兄也不會收紀遙為徒。”
若是紀遙是師兄的情劫,讓師兄破了無情道,那她豈不也是元凶!
晏律眼眸落在深陷懊悔的鳳語鳶身上,好似看透了什麽,淡淡道。“與你無關。”
“若是我不想收徒,你如何說,我也不會收。”
“可是.....”
晏律師兄當時不是往死裡在打紀遙嗎?
“就是你不來,我也會停下。”
鳳語鳶:“......”
那是要停下的樣子嗎!她還以為他要直接將他打成肉泥呢!
師兄這麽一說,鳳語鳶就知道是自己將自己的作用想的太重要了。
女修身上無形之中少了一些什麽,境界立刻有所松動。
原來這三年,她就一直在困擾那天的事,所以遲遲無法突破化神到煉虛境,如今心結了了,她的境界也就能突破了。
鳳語鳶臉上洋溢了一抹真心的喜悅。
“謝謝師兄開解。師妹無用,竟看不出這是症結。”
“我不會再憂心此事了。”
是,無需任何人憂心。
他成魔成神,一直與任何人都無關......這是他與自己的鬥爭。
晏律等著女子離開,又向一個方向問道。
“他在何地?”
學著師姐,隱身在一側、光明正大偷聽的文玉林冒了出來,憨憨地摸了摸腦袋。
“哦,紀遙啊,現在應在黎國的瓊都,與我徒兒嶽靈攸一起,去尋藏書閣的丟在凡間的玉簡了。”
又是嶽靈攸。
晏律眉頭深鎖,反問道。
“他下界了?”
..........
“紀遙啊,你是我們之中最小的,也是跟師尊最粘、管的最嚴的,你師尊竟然願意讓你就這麽下界?”
紀遙正在大魚大肉地吃吃喝喝,滿足一下上了天之後,就沒怎麽喂飽的狐狸胃,聽到嶽靈攸說的話,頓了一下,道,“是啊,在天樞門外我說了,師尊也沒反對。”
就跟那個當年的鐵券一樣,他去天樞宮門外磕了個頭,沒聽到回信,就當晏律默認了。
畢竟他師尊修為高深,耳聽六路八方也不可能聽不見感應不到。
“那要是萬一真人正在閉關,其實根本沒聽見呢?”
紀遙嘴裡煮爛的雞肉都有些難以下咽。
他咽了一口吐沫,強咽了下去。
那師尊應該會很生氣?
紀遙轉頭忘了一眼酒樓外的天氣,好像是有點要刮風下雨馬上劈雷的意思。
他哆嗦了一下,不再多想,嘴硬道。
“沒聽見,那也我想怎樣就隨我怎樣。”
“紀師弟,好膽量。”嶽靈攸拱手說了一聲佩服,說聲佩服不掉皮,熊孩子要被打被打的也不是他,然後他趁這個機會,根據桌上離曉聲提供的資料分析了起來。
“這個書仙的玉簡交易所,建在一散修聚集的地方,只要有靈石便能進,但是要非常非常多的靈石。”
嶽靈攸挑起眉,先看了紀遙。
“我沒有......”
師尊的天樞宮裡,好東西數不勝數,也不拘他用,但是他這回不是幾乎等同於沒打招呼就下來了嗎,怎麽可能還帶著那麽多靈石呢。
兩人又同時扭了脖子看向身份最最最尊貴的離曉聲。
離曉聲苦笑一聲。
“凡人用的當然是凡人的金銀,你要黃金萬兩,我立刻給你取來。”
說著他手上拿了個金元寶出來,按在桌上,對著那兩眼冒火光的的店小二吩咐道。
“有什麽好菜,快快上來。”
“哎呦貴客啊,什麽才值這麽多金子,要不了這麽多,要不了這麽多。”店小二拿著元寶就不撒手,嘴上說的和表現的完全不一致。
離曉聲一點也不在意這錢是不是給多了,他轉回了頭,對著紀遙和嶽靈攸兩人無奈地攤了攤手。
“就是這樣。”
修士和凡人的錢幣不能兌換。
確實難住了紀遙,但是還好天無絕人之路,離曉聲還帶了一個很有用的消息來。
嶽靈攸:“這書仙,喜歡小動物,尤其是喜歡靈智未開的漂亮妖獸,用妖□□換甚至可以換得免費閱覽玉簡的機會。”
“若是我們之中,誰假扮一下妖獸,沒準能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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