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借住了一些神器的力量保住了直覺,並不是真正的回憶起了和紀遙一起進入密境的時光。
他苦笑了一下。
“紀遙掌門看著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說與千年前的老朽進過神殿,我本不該相信的,但是直覺告訴我,您沒說謊,我們真的在千年前見過。”
“您就是我在等的人。”
石晴鳴扯開了袖子,揮袖邀請道。
“請到後院一敘。”
........
後院石家的壯觀的假石山前,擺著玉做的石桌,月光下泛著剔透的色澤。
兩人一人分別坐在兩側,一老一少,隔著千年的時光,又成了朋友。只不過石晴鳴的壽限將至已經兩鬢斑白,紀遙卻還是個青年。
“若是仙界人向下界人討要什麽東西,下界人很難拒絕,故而,仙門有規定,不準許上界人向下界人搶奪機緣,以免落下話柄,欠下因果,所以我不能以天樞掌門紀遙的身份下界,就找了個其他身份混了進來。”
“本想趁著宴會或者其他辦法,先見到石兄你,然後再用東西交換我想要的線索。”
“沒想到竟然剛好碰見了有人假冒我,而且還要行刺石兄。”
紀遙深深地擰著眉。
“我實在沒法坐視不理。”
“才......貿然出了頭。”
紀遙歉疚道。
“剛剛場面那麽亂哄哄地,把你的壽宴都攪亂了。”
就是現在還有一群人沒有散場,在外等著結交他,遲遲不肯離去,壽宴的主角從石晴鳴,立刻變成了他自己,紀遙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紀遙掌門哪裡的話,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必死無疑。”
石晴鳴搖了搖頭,“我還得謝過紀掌門你及時出現呢。”
“不過話說回來了,紀遙掌門可猜得出傀儡背後之人是誰?那假天樞掌門背後之人,其心可誅啊。”
要不是紀遙剛好下界,及時現身,拆穿了假天樞掌門的身份,不論他是死是活,對於天樞門和仙門都是一記重創。
下界人懵懂,看不穿假天樞掌門的身份,一旦認定是天樞掌門殺人越貨,經過這群在修真界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傳播發酵,很有可能引發兩界的衝突。
到時候紀遙要想再自證自己從未做過這件事,那就很不容易了。
這也是為什麽,上界人連下界機緣都不敢碰,就怕生出猜忌。
紀遙也深皺了皺眉。
“我本來以為是魔族,但是後來想想不對。”
一是魔族要是有這種力量,應該早就展示出來了。
二是.....魔族剛剛與他們在仙門大戰了一場,哪有這個功夫策劃這樣的陰謀詭計。
與其說這是魔族的詭計,倒不如說,這個派人假冒天樞掌門的勢力,知道他們仙門正與魔族糾纏,分不出身,所以才用這個時機,來假扮他,想要從石晴鳴身上獲利。
“我之後肯定會再調查的。石兄不必替我憂心。”
他已經收走了那些傀儡的殘骸,準備從殘骸入手調查。
現在最要緊的事,還是上古英靈神殿。
他都和師尊一同下界了總不能空手而歸,紀遙的余光瞥了一眼剛剛師尊隱身的位置,他想師尊大概還在那個地方等著他問呢。
“石兄。不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上古英靈神殿的遺跡在哪裡?我此次下界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放心,這個消息絕不讓石兄白賣給我,我一定拿仙門的資源還給你。”
“客氣什麽!”石晴鳴擺了擺手。
“這上古英靈神殿的東西,你們仙門之人問我,我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紀遙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了。
為什麽?
他千年前也不是以仙門弟子身份出現在石晴鳴面前的,而且石晴鳴又不記得他了,石晴鳴為什麽要對仙門之人那麽好。
石晴鳴回憶著,眼中透著一些感激。
“因為千年前,就是你們仙門之人救了我呀。”
“那時我剛從那坍塌的石窟中爬出來,立馬就被沒走乾淨的魔種發現,他們差點要啃了我,當時一位頭上插著一根毛筆的仙門長老及時出現,將那群魔種殺了,才剛好救下了我。”
“我本來是想著,將我拿出來的東西,分給那道長一些,誰知道......那道長說,仙界之人不能搶奪下界機緣,便那麽離去了,他看出了那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也沒跟我搶,我總覺得有些東西我拿著是不安心的。”
“十幾年前,又一位仙門的道長找見了我,我想這一回我一定要償了仙門的情,沒想到,他也不要我的所有,隻拿了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說著石晴鳴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總覺得我是欠了仙門一些的。如今又欠了紀遙掌門你一條命。”
“我便是把我得到的所有都還給仙門也是應該的,也讓我在壽限之前償還掉一切吧。這是石某多年來的心結!”
紀遙聽見他說千年前頭上插著一根毛筆的道長,他意識到那應該是司空南塢師叔祖,沒想到他當時竟然也在上古英靈神殿,再後來那個隻拿了一些胭脂水粉的,應該就是沈司淵了。
“石兄在上古英靈神殿等我到最後,才得到了那些東西,這是石兄重義,該得的獎賞,我也不要石兄現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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