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地圖上新亮起的是兩個縣城——長馬縣與蓬定縣。
鬱徵在做夢時還是清醒的,看到這個情景,十分不解。
某個地方亮起,一般代表著這個地方被他徹底掌控。
蓬定縣的縣官不是韋洪昌麽?
長馬縣的縣令是他一手提上來的縣丞,想抱緊他的大腿他理解,韋洪昌還跟他有仇,現在是發什麽瘋?
鬱徵在夢中仔細觀察下面的山河地圖,連看了好幾遍,新亮起的地圖還是包括了長馬縣和蓬定縣。
他沒看錯。
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韋洪昌被他嚇破了膽,決定徹底歸順他,再不與他作對?
第39章 來客
因為夢中的事情實在令人不解, 在夢中也保持清醒的鬱徵一晚上都在奔走查看兩個亮起來的縣城的情況。
第二天醒來,他眼下一塊碩大的青黑,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病美人的風情。
伯楹以為鬱徵又不舒服, 小心扶他起來:“殿下可是有哪裡不舒坦?我請竹夫子過來看看?”
“不是生病,只是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鬱徵靠在他身上, 任他幫忙揉捏太陽穴,閉著眼睛說道:“叫人請胡兄過來。”
伯楹趕忙差人去請, 自個則在一邊伺候鬱徵洗漱。
鬱徵慢吞吞地接過他手中滾燙的帕子, 對伯楹說道:“府上人手不足, 也該補充一批人了。”
伯楹:“是,我等會兒便喚牙子過來。”
鬱徵問:“府裡現在有多少銀子?”
伯楹給出準確的數字:“不算季勃源那份,一共三萬七千六百三十八兩。”
“夠用了。”
鬱徵想了想, 說道:“撥五千兩出來,長馬縣與蓬定縣各設一個撫幼堂,將街上的乞兒收進去,不拘是哪個縣, 只要有人投靠就收。”
這又是一道出人意料的命令。
伯楹轉頭看鬱徵。
鬱徵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 他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先前沒有銀子, 現在才能著手落實。
伯楹輕聲道:“殿下心善。”
鬱徵搖頭:“不是心善, 只是行使郡王的職責罷了。天氣那麽冷, 不管的話,許多孩子根本沒有活路。”
伯楹應下, 又想起來:“蓬定縣也設麽?怕韋洪昌會使壞。”
說起這個, 鬱徵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設罷。韋洪昌不會使壞了。”
伯楹驚訝:“這人怎麽忽然改了想法, 難道要棄暗投明?”
鬱徵:“待會胡兄過來,讓他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胡心姝接到命令趕過來。
鬱徵也沒說夢中的情形, 隻說感覺到縣裡有異,尤其韋洪昌那邊,可能投向了他們郡王府。
這是大事,胡心姝直接打聽去了。
當天下午,胡心姝一臉驚奇地回來稟報:“殿下,韋洪昌不是棄暗投明,他是直接掛印而去了。”
掛印而去是歷史上留下來的一個辭官方法,哪個官員不想做官,將官服官印留在案桌上,自行離開就行。
一般沒有人會追責。
鬱徵奇道:“他舍得走?”
“舍得。”胡心姝道,“按我打聽到的消息,他昨天黃昏就跑了,說怕重蹈季勃源的覆轍,要去京都投親。”
鬱徵倍感好笑:“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去京都投親?”
笑完,鬱徵忽然問:“他與郡守繆鍾海還算連襟,他沒去投靠繆鍾海?”
胡心姝:“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繆鍾海對他多有不滿,兩人早有齟齬,繆鍾海那裡他應當待不下去?”
伯楹笑著插話道:“若他去投奔繆鍾海,說不定繆鍾海還會罵他走了一步臭棋,讓他趕緊滾回來。”
這實在很有可能。
鬱徵忽然抬頭看著胡心姝問:“繆鍾海還不知道這事?!”
胡心姝:“這個——我並未探聽,不過依我的經驗,他應當不知道。”
“不對,他肯定不知道,不然不會毫無反應!”
鬱徵的眼睛一下便亮了,對兩人說道:“天助我也!伯楹,快磨墨!我再寫一份任命書!”
兩人瞬間明白他想做什麽,也激動起來,覺得這步棋走得極好。
伯楹快速磨墨鋪紙:“殿下,也提縣丞上來做縣令麽?”
“不,蓬定縣的縣丞不是什麽好東西!”
鬱徵罵了一句,說道:“蓬定縣的那舉人伏東風不錯,處事公平,人也不算糊塗,暫時先提他上來做縣令,不成再換。”
伯楹應是。
鬱徵飛快寫好任命書,召紀衡約過來,將任命書交給他:“你帶著這份任命書去找伏東風,輔佐他當縣令,有誰不服的,直接綁了,當堂審判。”
這便是要拿武力鎮壓的意思了。
紀衡約接過:“殿下放心。”
鬱徵的速度實在快,短短幾天,相鄰的兩個縣,縣令已經變成了他的人。
他之前給百姓送過青糧糧草的種子,百姓中有救不活的牲畜,也都送到他這裡醫治收養。
除了鐵匠余健福事件中有人惡意散播謠言之外,其他時候他的名聲都不錯。
現在兩個縣的土匪窩都被端了,貪官也各有結局,他在百姓中的名聲更好,起碼明面上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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