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尚且讓人吃不消，更何況是兩！

　　會、會死人的吧？

　　他吞了吞口水，身體卻比他更誠實。

　　“娘子……”

　　小白眸色漸漸變的幽深，撒嬌一般用無比低啞的聲音輕喚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鼻尖抵著鼻尖，紅.唇摩挲著薄唇。

　　怦怦怦怦。

　　衛淮的心臟幾乎都要爆裂開來。

　　輕啄一下。

　　他長睫顫了顫。

　　再輕啄一下。

　　他身體顫了顫。

　　小白發出撩人的輕笑，不再逗他，溫情而旖旎的吻，徹底覆了上來。

　　迷迷糊糊間，衛淮的手被他輕輕拽住。

　　觸碰到什麽，衛淮驀然從失魂中驚醒過來。

　　他眼中溢滿慌亂，猛地將江昱謹推開，蹭的一下站起來，顧不上自己的狼狽飛速邁出木桶。

　　‘噠噠噠——’

　　他快速走向蒲團，身上的水漬在地上蜿蜒出深色的印記。

　　盤腿而坐後，衛淮迅速閉眼，一邊撥弄佛珠，一邊念經。

　　他看似已經平靜，可紅透的臉，不停輕顫的睫毛，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緊張。

　　小白發出低沉的笑聲，雙手搭在木桶上抵著下頜，就這麽一瞬不瞬看著他，那眼神，炙熱、曖.昧、溫柔、繾綣……

　　衛淮被那視線盯的渾身不舒服，下意識抬眸看過去。

　　暗色的光線下，水桶裡的男子，俊美邪魅，無比惑人。

　　他慌慌張張收回視線，手中撥弄的佛珠，徹底亂了分寸！

　　小白點到即止，舒舒坦坦的洗了個澡，這才慢慢起身，脫掉濕噠噠的褻褲，拿出一套衣裳開始慢條斯理換了起來。

　　他眼睛依然一瞬不瞬盯著衛淮，嘴角掛著深意的笑。

　　衛淮雖然閉著眼，神識卻能感受到他的注視。

　　如同蛇被盯上的獵物，無所遁形。

　　邁出步伐，小白走向他，在他身邊席地而坐，慵懶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開始打盹。

　　衛淮心間一顫，腦海裡驀然浮現了曾經遺忘的記憶。

　　小小的他，坐在蒲團上敲打木魚，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可某一天，記憶中不再是他獨自一人，粉粉的奶團子出現，也像此時此刻一般，靠在他肩膀上，也不打擾。

　　他念經，他睡覺，畫面十分的……和諧。

　　緊繃的神經漸漸松懈起來，衛淮破天荒的又入定了。

　　追逐野兔的小和尚，意外看到了盤在雜草中傷痕累累的小白蛇。

　　“小白，我的小白。”

　　他嘴裡驚呼著，小跑過去將小白蛇抱了起來。

　　為他尋找草藥，為他包扎，之後帶著他回家。

　　他每日悉心照顧小白蛇，可小白蛇一直沒清醒。

　　他很擔憂。

　　他帶著小白蛇去打水，小白蛇差點被老鷹叼走。

　　他救下小白蛇，小白蛇為他舔舐傷口。

　　……

　　過往的記憶一幕幕浮現。

　　從入定中醒來的衛淮，面色複雜看著已經變成白蛇盤旋在他腿間睡覺的江昱謹。

　　隨著記憶的複蘇，對他的想念也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他的人生曾經遭遇過重大變故。

　　那之後他不再信任任何人，日複一日修煉，心如止水。

　　回首過往，才知道，原來他是他記憶裡，唯一嘗過的甜！

　　撥弄佛珠的手停下，衛淮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腿上的白色。

　　蛇是冷血動物，身體冰冰涼涼的，裹著一層蛇鱗片，滑，但是硬，偏偏身體又很軟。

　　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觸感，會讓人一輩子記憶猶新。

　　可衛淮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很是懷念。

　　這種懷念，比他記憶中的想念，更加源遠流長。

　　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對他情根深種。

　　可他……不能！

　　他修煉的可是無情道。

　　百年裡，他盡量避免和人深交。

　　就是怕有一日，他為了得道磨滅了人性。

　　因為愛，所以在乎。

　　衛淮知道，他不能動情，這是為了江昱謹好。

　　他應該推開他。

　　卻又不舍推開他。

　　在糾結之中，心底一個可怕的聲音響起。

　　似是他聲音，有似乎不是。

　　“早在你選擇修煉無情道那一日，你就已經失去了選擇權。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大道無情，兒女情長，只會阻礙你修煉的道路。

　　接受他，愛上他，然後殺死他……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不僅是他，和你結交的凌雲、宋稀元，都是你的墊腳石！”

　　如同黑曜石一般黝黑的眼眸，不知不覺中開始冒起紅光。

　　紅光明滅不定，最終被壓製，徹底消失。

　　衛淮歎了一口氣，收回手，繼續念經。

　　一日過去，他再次從入定中醒來。

　　小白已經恢復人形，笑眯眯看著他。

　　“早安，媳婦兒。”

　　衛淮長睫顫了顫，許久才憋出一句：“阿彌陀佛。”

　　‘轟隆隆——’

　　震天的雷聲過後，天空被閃電切割的四分五裂。

　　雨勢相比前幾日，更大了！

　　“堤壩估計會被衝倒……恐怕得去加持一下才行。”

　　小白將下顎抵在衛淮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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