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淮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兩人,心中衍生出了一絲寄希。
似是察覺到了小家夥的想法,江昱謹驀然回頭,眯著眼睛警告得睨了他一眼。
被那過於冰冷的眼神嚇到,衛淮打了個激靈,頓時將不好的想法拋諸腦後。
很快,侍衛太監們劃著船隻來到幾人身邊,將他們給拖上船。
衛天佑已經陷入了昏迷,情況岌岌可危。
江昱謹快速施與急救措施,先是將他肚子裡的水給擠壓出來。
看人還沒醒過來,不得已給他人工呼吸。
“九千歲……”
這一幕,深深刺激著衛淮。
他縮在船隻的角落,身上裹著禦寒的披風,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淚眼婆娑輕喚了一聲。
可江昱謹顧不上理會他,快速往衛天佑嘴裡渡氣。
“咳咳……”
衛天佑緩緩睜開眼,他的意識仍然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
一睜眼,對上的,是江昱謹那張冷酷俊美的臉。
他是……死了嗎?
這是地獄使者?
為何長的像天上的神仙那般好看……
他為什麽要吃孤的嘴呀?
“吃下去。”
江昱謹從藥瓶裡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
迷迷糊糊張開嘴吃下,衛天佑再次昏睡過去。
“醒了,太子殿下醒了!”
周圍的太監侍衛們喜極而泣。
若是他出了什麽事兒,他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岸邊,是已經趕到的皇后馬芸昭。
安寧宮距離禦花園較遠,此刻的太后還在趕來的路上,遠水救不了近火。
船隻才上岸,馬芸昭飛速衝了過去。
“皇兒!”
那聲音裡飽含焦急與擔憂,帶著哽咽。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經無礙,將他帶回去做好保暖防護,待醒來喂些生薑糖水驅寒便是。”
江昱謹跪在地上說道。
“去請太醫!將四殿下也帶回去。”
馬芸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冷聲對一旁的太監吩咐道,親自接過衛天佑抱著離開。
她根本不相信他,自然不認為他會用心救治自己的兒子。
可憐兮兮的衛淮一步三回頭被帶走。
“去通知皇上,告知太后的人,不用過來了,直接去雍景宮。”
江昱謹壓低聲音對一旁的唯公公說道。
雍景宮。
衛淮連衣服都沒能換,濕漉漉的跪在地上。
“母后,是兒臣的錯……”
他話還沒說完,馬芸昭一耳光甩了過來。
他跌坐在地上,捂住火.辣辣的臉,淚水不停落下。
“放肆,本宮將你視如己出,你竟敢謀害太子!”
一個莫大的罪名,就這麽扣了下來。
馬芸昭認為,這個賤種是故意的,他想害死自己的皇兒,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深的心機,此人,留不得!
“我、我沒有……我只是看皇兄太整日讀書太累,想帶他去玩……”
衛淮嗚嗚的哭著解釋。
可對方根本不聽,冷聲對一旁的嬤嬤說道:“將他關進柴房,沒有本宮的允許,不準給他吃食,小小年紀便如此惡毒,長大了還了得?”
就在太監押解著衛淮要將他送去柴房的時候,殿外通報太監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一行人急急忙忙跪了下來。
衛晉步伐凌亂走進屋,看到可憐兮兮跪在地上,冷的瑟瑟發抖,臉頰還有巴掌印的衛淮,怒氣衝衝質問。
“誰打的他!”
他解下自己的披風快速包裹在衛淮身上,將他抱在懷裡沉聲命令:“去將謹公公帶去朕的乾坤宮!”
“是本宮打的,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惡毒的心思,竟要謀害太子!皇上,您太偏心了,如今太子還昏迷不醒,你卻不聞不問,反倒關心起這逆子來!”
馬芸昭一點沒有退縮,態度強硬開始質問。
謀害、偏心、逆子。
這幾個字眼瘋狂戳在衛晉的脊梁骨上。
“我沒有……父皇,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皇兄的,我只是想帶他去釣魚……”
衛淮一邊掉眼淚,一邊委屈巴巴否認。
“大膽,你還敢撒謊!你個有爹生沒娘教的雜種……”
過於憤怒的馬芸昭開始口吐芬芳。
“皇后!”
聽不下去的衛晉驀地一吼。
馬芸昭咬牙撇過頭,不吭聲了。
“淮兒多大的年紀,懂什麽,你怎可用你的小人之心去猜忌一個孩童!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下作嗎!”
衛晉並未就此作罷,而是劈頭蓋臉罵了起來。
“皇上什麽意思!”
馬芸昭咬牙切齒質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要朕好好和你清算?”
後者眯起眼,冷笑一聲反問。
她心裡咯噔一下。
還沒回答,衛晉便說道:“那皇后就別怪朕和你翻舊帳了!傳朕旨意,皇后有失品德,收回她撫養四皇子的權利,罰三月俸祿,抄三十遍女德!”
“皇上!”
馬芸昭眼中布滿不可思議。
憑什麽做錯事的是衛淮這個小雜種,受罰的卻是她,難道就因為她打了那雜種一耳光?
衛晉連個眼神都沒施與她,直接抱著瑟瑟發抖的衛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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