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崇陽:“靈尊大人不可啊!這錢我們不收了,我們不收了!”
眾弟子:“靈尊大人,請您留下來!”
小龍崽耳朵動了動,又噠噠噠往山下跑了跑,但是他也瞧不見,著急的扭頭看向謝桃花:“師叔,師尊已經離開很久了,我想去找師尊。”
謝桃花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他臉色有些白,也是驚到了,沒想到師兄居然會選擇脫離雲棲谷。
小龍崽見他出神完全沒聽到自己說話,眼珠骨碌碌轉了轉,一咬牙,細細的兩條腿一倒蹬就嗖嗖的向雲棲谷跑去。
師尊我來啦~
一想到自己是正在往師尊那裡跑,小龍崽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的洋溢起來。
秋天蕭瑟的風從他身邊吹過時是歡快的,吹起他白色的頭髮繞著龍角角起舞。
韶憐景第一次見這麽多人一齊跪下的場面,有點懵還有些不適應,心想還好自己穿成了靈尊,要是穿成普通弟子動不動就下跪,他還真跪不下去。
畢竟他的世界講究的是跪天跪地跪父母,什麽都跪的那是封建社會的奴才。
段念腳步踉蹌的轉著圈,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些求韶憐景留下的人,他伸手指著那些長老:“你、你們……”
他又指向那些弟子,愈發的憤怒。
和從前一樣,即使他做了這麽久的谷主,但所有人還是會選擇韶憐景拋棄他。
江隨之向前挪了下:“弟子願每年交十萬金幣,來填補不收那些居民錢財的空缺,這樣既全了靈尊大人的心意,谷主大人也不必擔憂谷中的財務危機。”
他這一開口,立刻又有不少弟子出來,八萬、五萬、三萬的……總之就是表達出一個意思,他們不願意讓韶憐景離開。
他們這些富家子弟,有的甚至出身名門望族,比如江隨之,非要來到這雲棲谷為的是什麽,為的自然就是能和韶憐景沾點邊。
韶憐景: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但怎麽有點爽,這也讓他更加清楚的認知到,他真是好貴一男的。
可江隨之他們的行為更加激怒了段念,他的首徒居然也選擇韶憐景。
段念幾步走到江隨之身前,猛地就是一腳。
這一腳真是沒有留情,江隨之滾地葫蘆般向後倒去,鮮血在空中噴灑,撞倒了後面好幾個弟子。
谷主震怒,眾人惶恐。
江隨之停下後神色痛苦的捂著胸口,他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眼皮顫抖著抬起,看向他的師尊,只看到一張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臉。
偏偏這時,一聲輕快的:“師尊。”
那聲音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相入,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小龍崽張開手臂像一隻飛撲的鳥兒,江隨之轉動著視線,那個高高懸於天上的月亮啊,奔向了他的鳥兒,江隨之內心一陣酸澀,又是湧了口血出來。
韶憐景抱起小龍崽:“你怎麽過來了?”
他的懷抱和手臂簡直就是小龍崽的專屬座椅。
小龍崽把手臂在韶憐景的脖頸上一圈:“我想師尊啦,我就來找師尊啦。”
韶憐景:我們分開好像連一個時辰都不到。
小龍崽已經靠在他腦袋上和他貼貼了,美的小腳直晃,他才不在意眼前這是什麽情況呢,反正師尊都會解決的。
段念看他倆就更來氣,他一個靈尊,搞這麽一個童養媳,眾人明面上不說,那風言風語早都傳遍了大江南北,真是一點不愛惜自己的聲名,自然也會連累到他們雲棲谷。
就在段念又要說些什麽時,君寄雪忽然咳嗽了幾聲,引得段念看了過去,君寄雪對段念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吵下去了。
那央求的眼神,看的段念心一軟,單薄的身子這般跪在地上被冷風吹著。
段念心裡又心疼的抱怨了句,他怎麽這般粗心,隻惦記著給他披衣裳,卻把自己給忘記了。
“靈尊大人,您不能離開啊,老谷主若泉下有知,他死不瞑目啊!”汪崇陽老淚縱橫,聲聲泣血,這句話說的夠狠。
韶憐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是將死之時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師尊,他抓著原主的手,輕輕拍了拍:“歲安他脾氣不好,你若是被他欺負,不要忍,離開也好,師尊不怪你。”
韶憐景隻覺得鼻梁泛酸,眼眶竟隱隱發熱。
而段念也想起了他的父親,如果父親知曉他和韶憐景最後竟是分道揚鑣,他一定會很失望,對自己很失望。
韶憐景在心底歎了口氣,是原主不想脫離雲棲谷嗎?
段念深吸了口氣。
韶憐景:“我……”
段念:“所有受保護地方,所收錢財再減半,亦不會向眾弟子收取錢財,若再有弟子私自索要錢財,靈石等等,廢除修為趕出雲棲谷。”
他看向韶憐景:“靈尊可還滿意?”
韶憐景也在看著他,這次的師兄弟對視不再像之前那麽劍拔弩張,他們都有些累了,韶憐景很好奇段念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已他的性格,被逼到這種地步,是該魚死網破的。
小龍崽的小手摸到韶憐景臉上,把他的臉往自己這邊掰。
不讓師尊看那個凶巴巴的谷主。
韶憐景順著小龍崽的手勁兒把臉轉了回去,小龍崽就咧開嘴對他甜甜的笑,他抱著小龍崽離開了。
或許對雲棲谷的人來說,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是鬧劇,但對那些需要上供得到他們保護的人,則得到了可以喘口氣,將來能過上好日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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