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憐景在第四天離開了秋水城,出現在了那十七個小娃的墓地,他們被葬在了一處,都是小孩子,也是有了伴了。
韶憐景用靈力淨化著他們,以免他們有什麽怨氣殘留在世,不肯去地府投胎。
小龍崽把他這幾天編的花環,一個個放在那些墓碑上,每放一個還習慣性的拍拍:“不著急哦,把地府玩夠了再去投胎,一定能投個好人家的,要是沒有地方去,就投胎成我的徒弟吧,投胎成我師尊的徒弟是不行的,師尊只能有我一個徒弟,我會好好教你修煉的,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韶憐景聽他嘀嘀咕咕的,說起只有一個徒弟的事情,他記得自己還想收幾個毛茸茸的徒弟來著,甚至還想收大熊貓。
猶豫了一下,還是等小龍崽再長大一點再說吧。
木鳶飛離這裡後,一身黑色罩袍的高大人影出現在這裡。
墨桀看著眼前的新墳:“你們真幸運,居然能得到他親手做的花環。”
他死後,韶憐景會為他送上一枝花嗎。
他拿起一個花環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我聞到了,是韶憐景的味道。”
小龍崽:不,那是我的味道。
韶憐景把這件事用靈蝶,分別通知了其他三位靈尊,這片異獸大陸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而他先是把小龍崽送到了伏靈山間,之後便去了雲棲谷,他直接來到雲棲谷的廣場,在廣場上演練的弟子,見到他全部停下,低身行禮。
在廣場的前方是一高台,台階十八層,每一層的浮雕為地獄景,栩栩如生仿佛地獄就在這裡。
台上有一把最普通的椅子,用最普通的木料,看上去甚至隨時會散架般。
韶憐景走過去時,會路過一個金鍾,那金鍾憑空掛在這廣場上方,待韶憐景走過後,鍾響,三聲齊長。
就在廣場上的弟子,相熟的互相對了對眼色後,連忙去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雲棲谷內人影綽綽,所有人上到長老,下到打掃,全部向廣場奔行,一時間很是熱鬧。
伏靈山間
正在比比劃劃和謝桃花講著秋水城事情的小龍崽停下動作,仰頭向雲棲谷的方向看去:“師叔,怎麽啦?”
謝桃花聽他講起那些人,那些孩子,還有那三個弟子的事,氣的紅了眼眶,一定是師兄去處罰他們去了。
“師兄去教訓壞人了。”
小龍崽一聽,得意又驕傲的叉起腰:“師尊最厲害啦。”
正在君寄雪處喝茶的段念放下茶杯,鍾響一聲示警有外敵,鍾響兩聲為亡故弟子送行,鍾響三聲事關門派存亡,並且整個門派中只有身為谷主的他和靈尊韶憐景有這個權利。
鍾響,在谷中之人必須前往廣場聚集,伏靈山間的人除外。
君寄雪:“發生何事了?”
段念起身:“不知,寄雪你隨我去瞧瞧。”
君寄雪笑的溫柔,待段念要踏出房門時又喚了他一聲:“歲安,等一下。”
歲安是段念的小名,他自打出生便體弱,名雖簡單但是寓意好,只是自他父母相繼離世後,知曉他小名的人少,會這麽稱呼他段谷主的就更是沒有了。
如今再聽這一聲歲安,段念怎麽能不為,正為他披上鬥篷的君寄雪心動。
君寄雪撫了撫鬥篷:“秋日已至,涼風漸起,你近日火盛體虛,多穿一件,這可是我親手縫製的,如何?可喜歡?”
段念目光灼灼的瞧著他:“喜歡。”
瞎子都能看出他對君寄雪的愛意,君寄雪卻是飛速移開了視線,隻當他說的是衣裳:“喜歡便好,走吧。”
韶憐景甩動衣擺在那把椅子上坐下,眉眼冷淡的瞧著下方越來越多的弟子,長老也已到了幾個,但無一人敢逾越上前向他詢問何事。
就連汪崇陽也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眨眼的功夫這廣場上就間隔有致的站滿了人,段念和君寄雪卻是分開出現的。
先出現的是君寄雪,他倒是沒出什麽風頭,像是一朵落花,輕飄飄的落在了長老們的末尾處。
段念最後出現,他身為谷主自是不願立身在下方的,落於台階前方後便欲向台上走去,可韶憐景卻忽然開口:“止步。”
不輕不重的聲音,有著不怒自威的壓迫,其余眾人皆是心神一凜,若說是之前的靈尊或許還不會讓他們如此緊張,但現在坐在那上的,可是走火入魔了兩次的靈尊大人。
段念無聲用眼神質問著韶憐景。
韶憐景:“段谷主是想挑戰本尊的權威?”
他甩袖將手臂搭於把手上,周身的氣勢愈發的迫人,就連廣場最後排的弟子都冷的身體輕微打顫。
這一番對峙,最終以段念退步而結束:“靈尊嚴重了。”
段念便站在眾人最前方,最中間的位置。
韶憐景沒再把眼光多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掃著下方眾弟子,視線停在之前那位受傷回來通傳的弟子身上:“你,上前來。”
眾人心中雖好奇,但也不敢扭動身體去瞧。
那弟子的傷勢還未痊愈,臉色蒼白,走起路來腳步虛浮,看他晃動的眸子估計也猜到了韶憐景為何要叫他,人走到前面便直接跪地認錯:“靈尊,弟子知錯,請靈尊責罰。”
韶憐景:“何錯?”
弟子:“弟子一錯:在他二人向居民索取額外靈石時,沒有努力勸說;弟子二錯:勸說不成後,弟子不該什麽都不做,應及時回谷中稟告,或自己祛除那邪物;弟子三錯:沒有在回來後將此事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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