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晚換做是他,定是要在這白嫩的皮肉上,留下紅紫的痕跡,遍布的牙印。
韶憐景整理好衣擺:“客已至,不奉茶麽?”
墨桀收斂了心思,起身親自斟了茶水送至韶憐景手中:“香茶配嬌客,不知靈尊大人是否滿意?”
韶憐景掃了他一眼,才發現那隻眼罩是完全不留孔的,墨桀並未有殘疾在身,所以一隻好好的眼睛遮蓋住,他真想說,不用的左眼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而且嬌客?
你才嬌!
“不必拐彎抹角,說吧,你想要什麽?”他把到手的茶又放了回去,並未飲上一口。
墨桀同情的看了那茶一眼,沒能入得了韶憐景的唇,可真是些沒福氣的東西。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再次從頭到腳的打量了韶憐景一番。
“聽聞靈尊走火入魔,性格大不同於以往,今日相見果真如此。”
“再一句若還不說正題,你我可以就此別過了。”
韶憐景可沒心思在這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他隻想知道墨桀要威脅他什麽,再決定動不動手除了他。
當然,今日就算不除他,也是一定要動手的。
若不是他,小龍崽怎會進入成年狀態,這個仇他作為師尊是一定要替小龍崽報的。
墨桀單手支頤,姿態閑適,手指還在臉頰輕叩,邪氣目光從韶憐景的眼,來到他的唇,緩緩開口:“只求靈尊一吻,此事便就此揭過,再不提及。”
這次足夠直接,直接到無恥。
韶憐景不羞不惱亦不屑:“本尊瞧著你是不想活。”
墨桀又撥動起琴弦,這次是靡靡之音:“若能得靈尊香唇一吻,縱是將這身皮肉千刀萬剮又何妨,不過要留著骨,留著這身骨頭架,將來與靈尊赴巫山雲雨,死才做甘願。”
韶憐景真的是有被惡心到。
看他長的像個人似得,是真不乾人事,也不說人話。
韶憐景:“所以你的要求說完了?”
琴音入耳擾亂心神,似柔荑在胸口心窩輕輕的劃過,堪比春·藥入身,叫人體熱神昏。
但對韶憐景來說,此音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影響。
墨桀:“靈尊養小娃於身邊,又於夜裡行齷齪之舉,做苟且之事,若是傳揚出去,靈尊清譽怕是毀之一旦,正道之人又最是看重此虛名,靈尊只需舍我一吻,便能解決此事,何苦固執。”
韶憐景確定了,他是真的隻想要一個親吻。
他原本還想著,他會不會借此就要和自己行周公之禮。
現在一時間竟不知,自己是高看他了,還是瞧低他了。
韶憐景起身,不留劍出鞘,須臾間風聲鶴唳,琉璃珠搖晃碰撞出聲聲脆響,就連那瀑布都好似在一瞬間靜音。
飄來的竹葉又飛了回去。
墨桀並不驚訝:“靈尊寧可動手,真是叫我……”
那隻金色的右眼醞釀出風暴,整個人邪氣外散,琴桌皆碎。
“叫我好生傷心啊。”
話是這般說的,出手倒是利落的沒有任何猶豫,算他聰明,知曉和靈尊動手,留手就等同於送命。
不留長劍若紫色驚鴻,出鞘遊龍,別看韶憐景氣質出塵飄逸,但劍勢走的確是大開大合,若雷霆萬鈞,摧枯拉朽招招要命。
墨桀的武器是一柄長·槍,槍比身還長,帶紅纓,耍起來也是威風凜凜,槍尖盡往著要害上挑。
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之前還在求吻之人。
兩人眨眼間已過二十余招。
瀑布被長·槍硬生生的截斷,紫虹攪了那七色虹,池水炸開,可憐錦鯉飛來橫禍。
墨桀身影從蓮花小築倒飛而出,空中有鮮血噴灑,他胸前有一道可見骨的劍傷。
韶憐景的身影緊隨而出,蓮花小築傾塌,四起煙塵又被繼續流動的瀑布,濺起的水霧壓下。
兩人立於空中。
墨桀抹了把胸口血,他從未和韶憐景如此凶險的對戰過。
靈尊性格仁厚,他非濫殺無辜臭名昭著之邪修,所以往常每每交鋒,靈尊都是留了幾分力。
而眼前眼神冷漠的靈尊,是真要將他置於死地的。
韶憐景一身青衣,滴血未沾,手中不留發出嗡嗡劍鳴之聲,他冷眼瞧著墨桀,這一劍是替小龍崽砍的。
“靈尊要為了自己清譽,殺一個無辜之人。”
“無辜之人,臉上貼金,若不是你,本尊那徒兒怎會進入成年狀態,受寒熱交替之苦。”
不留劍在震顫,提及此,它好像感應到了主人的憤怒。
墨桀:“原來靈尊是在為徒弟出氣。”
這一句的酸氣,差點讓死了的魚兒活過來。
他笑了起來:“雖不敵靈尊,但靈尊也抓不住我的,靈尊既這麽疼愛那徒弟,我偏要將此事宣揚出去,不過靈尊放心,我會說是那徒兒勾引你的,定保住你名聲。”
他原是沒有針對那條龍的想法的,可是韶憐景居然這般心疼他。
真是惹人妒忌啊。
韶憐景身上衣裳獵獵作響,周身氣勢壓的那流動的瀑布停了下來,這裡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靜止。
“世人皆知,那是本尊名義上的徒弟,實為童養媳,你就算宣傳出去又何妨,何人敢來聲討本尊,聲討本尊之伴侶。”
磅礴的靈氣衝的墨桀再次倒飛,將身後的假山石都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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