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伽漆黑的眸子也看了過去。
伏靈山間
段念久違的來到這裡,卻在謝桃花口中得知韶憐景已經離開的消息,再次發怒:“他離開了?他為何要選擇離開,為何要讓霓主留下負責而不是他,就算他走了,其余三位靈尊都各自安排人去解決那所謂的怪物母體,他為何不做安排!”
謝桃花往後躲了躲並不存在的吐沫星子,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師兄”。
“師兄安排了啊,師兄讓我留下來看家,也和狐野說好了,讓他帶著族人的時候小心注意點。”
段念的拳頭攥的嘎吱響:“狐野!我雲棲谷的谷主尚未出去輪得到他。”
“話可不能這麽說,狐野可是狐族少主,一族之主身份尊貴著呢。”謝桃花凝睇著他,心想比你的身份不知道尊貴多少呢,而且怎麽感覺他這意思是嫉妒,嫉妒師兄都交代狐野了,卻沒交代他。
在心底哼了聲,要不是你是師尊的兒子你以為你是誰啊。
段念被謝桃花氣的鼻翼嗡動,甩袖轉身就走:“本谷主這就帶人出去,看看是那個仗著出生命好的狐族少主厲害,還是本谷主厲害。”
他很生氣,天下這般風雲變化,可因為韶憐景的原因,他好似被這世界給排除在外了,而原本他應該是頂尖上的人才對。
他才不會被歷史的洪流淹沒,現在正是他青史留名的機會。
謝桃花一聽他也要去,坐不住了,一個閃身擋到段念身前:“你不可以去。”就你這兩把刷子,要是出去出了什麽事,他既對不起師尊也愧對師兄的囑托。
段念伸手不耐煩的樣子把他推開:“閃開,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謝桃花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段念的,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你要是去,我也要跟你去。”
段念回頭好笑的望著他這個師弟,父親收他收的晚,那時他和韶憐景已經生了嫌隙,謝桃花剛被父親帶回來時,他想著和韶憐景關系不好,那怎麽也要和他玩兒的好一點,不然也太無趣了。
但是謝桃花不喜歡自己,總是黏著韶憐景,慢慢的他也就懶得搭理他了。
“你跟我出去,你哪條腿敢邁出去,我可沒有小魚缸裝著你,有也不會裝。”段念狠狠的嘲諷了謝桃花一通,轉身就走。
謝桃花緊抿著嘴唇,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手把衣裳都抓皺,他一定能克服的,他不能讓師兄失望,不能讓師尊失望。
蹬蹬蹬跑著追了上去。
段念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腳步不停,他才不信謝桃花真的敢跟他出去,等謝桃花跟著他出了伏靈山間。
段念:他撐死也就跟著自己到雲棲谷。
等謝桃花蒙著臉,乾嘔著遠遠的跟著他出了雲棲谷。
段念:他最多也就跟自己出城。
後來謝桃花跟著他出了城,一路往怪物的外圍殺去。
段念:……懶得看他。
×
大龍崽忽有所感,猛的回頭向上看去,他的防禦被破了,在那後方是一條巨大的雪龍,那一刻熟悉的氣息在瞬間就將他包圍,把他的意識帶回到不願再想起的童年。
巴掌拳腳落在他的身上,沒有東西吃餓的咕嚕嚕響的肚子,破爛的衣衫下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無邊的黑暗中那個一次次丟下自己走掉的——父親。
只是想起他都會產生作嘔的感覺,渾身都冰冷,他是雪龍,所以他知道雪龍也有一顆熱乎的心臟,雪龍的血也是熱的。
可父親對他卻並非如此。
意識有一瞬的不受控的遊走,但很快大龍崽就恢復了清醒,因為懷裡的師尊,他必要要保護師尊。
雪龍只是破開了他的術法,並沒有繼續進攻,兩條流著同樣的血的雪龍,在這海底互相望著彼此。
雪龍的視線停留在大龍崽懷裡的韶憐景身上。
雖不知韶憐景是如何了,但隻想說真是天也助他。
“乖兒子,好久不見了。”
大龍崽也想過如果再次和他遇見,兩人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麽,他怎麽也想不到對方會這麽無恥,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大龍崽少見的憤怒,龍須飄揚:“收起你虛偽的嘴臉,叫人覺得惡心。”
他雖然在罵著,但也偷偷在觀察周圍的情況,只有他一個人,心裡稍微緩了口氣,但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現在能用的辦法就是逃和拖。
拖到師尊醒來,師尊一定可以打得過他的。
逃的話就是要邊打邊逃了,如果他和對方實力差距懸殊的話也很難逃脫,他剛剛成年,對方是一條幾百年的龍。
而他無比清楚的知道,對方下起狠手是有多狠。
大龍崽已經做好了關鍵時刻把師尊扔出去,自己去和那個人同歸於盡的準備。
雪龍對於大龍崽的回答並不生氣,反而是笑了:“膽子大了,以前的你可不敢同父親這般說話,就是連看父親一眼都瑟縮著。”
語氣逐漸轉為凶狠:“看來是太久沒見,讓你忘記了該以何樣的姿態跟自己的父親相處了。”
大龍崽還是沒辦法太好控制自己的情緒,被對方刺激出了怒火和恨意:“父親,你也配,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有子女,不配有朋友,不配有人愛,你就該落魄潦倒,孤獨的死在荒郊野嶺,然後被野狗飛鳥蠶食掉你的身體,蛆蟲在你的骨上滋生,你甚至連個埋骨之地都不配擁有,待時間風化你的殘骸,千千萬萬人的腳從你的骨,你的灰上踩過,踐踏,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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