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叫過節嗎?
晚上,他坐在床邊出神,腦子裡想著白天單重華的話。
張寒策洗完澡,頭上頂著毛巾,熟練地給葉封華摘掉耳墜、發釵,給他梳頭。
“你想過情人節嗎?”
葉封華陡然來了這麽一句,可把張寒策嚇壞了。
“想、想啊。”
他隻敢想想,可不敢奢求葉封華會陪他。
往年他都要花幾百分的心思,把葉封華拐走過節,今年……怎麽葉封華先開口了?
他不敢期待,但著實雀躍。
葉封華挑眼瞧他,“俗人,想罷。”
張寒策有一刹那的失望,但瞧葉封華嘴角彎彎,就又是故意說來氣他的。
一想到葉封華是故意的,他竟有些高興。
只要葉封華肯想到他,這可比過節還高興呢。
“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張寒策摸摸他的臉,近日終於養胖一點了,可喜可賀。
“見到人就煩,不要。”
人多眼雜,搞不好又被粉絲錯認為單重華,又要應付很久才能脫身。
葉封華背過身,指指另一側的頭髮,示意張寒策好好梳頭。
“那我給你準備驚喜?”
“你都告訴我了,還驚喜?”
“哦......那怎麽辦?”
在討好情人這件事情上,張寒策可謂是毫無前路。
第一、他的情人太難討好。
第二、他的情人無欲無求。
第三、他的情人有兩個可煩人的弟弟。
他能走的路,都被所有的困難因素給堵死了。
真他媽......
這幾天,裴醉玉那個家夥不在家,單重華中午在這兒蹭飯,晚上去宴卿家蹭飯,有時候宴卿也過來。
兩個精力旺盛的小動物,得纏著葉封華,鬧騰一整天......
連張寒策都沒機會靠近他。
他對此深有怨言,但敢怒不敢言,只能悄悄盤算情人節的時候,把葉封華拐走。
絕對不要留在這裡當托兒所!!!
尤其是那個單重華!明明跟葉封華長得一模一樣,但偏偏跟個沒開化的野孩子一樣,精力旺盛就算了,還到處搗亂,一張嘴得理不饒人,張寒策說不贏他。
擠兌人就算了,還挑食。
挑食就算了,還飯量賊大。
沒有葉封華好養活。
這還不是讓他最難過的。
每次這兩個家夥過來,鬧騰葉封華一整天,把人給累壞了,晚上安靜下來,倒頭就縮在沙發上睡覺。
連親一口都不讓!
他吐槽歸吐槽,單重華和宴卿過來,他還是高興的,也就這兩個鬧騰的家夥在,葉封華身上才能有點煙火氣息。
平日裡總是太悶了,也不愛說話,悶著看書寫字,張寒策總擔心他不高興。
有那兩個家夥在,葉封華多少活絡一點。
張寒策一邊給他梳頭,一邊在心裡吐苦水。
捏著葉封華的頭髮,他貪心地多梳一會兒。
夜半,張寒策睡得正好,突然被搖醒。
他擔心是葉封華身體不舒服,趕緊坐起來,“怎麽了?”
他習慣性伸手去摸葉封華的左腿。
“走。”
葉封華下床,看上去全然沒有睡過的樣子。
“啊?”
張寒策難得呆滯了,微微張著嘴巴,看起來很呆。
葉封華換好衣服,在牆上畫了個法陣,“走。”
“去哪兒?”
“你猜。”
張寒策光速換衣服,站在葉封華身邊,光圈沒過兩人的身子,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睜開眼睛,薄霧濃雲,天光微醺。
他們站在碧綠的小丘上,濕潤的風吹過,打在臉上,凝成露珠。
看著眼前的美景,張寒策深吸了一口純淨的空氣,轉頭看向葉封華。
對方心情不錯,嘴角帶笑。
他很少見到葉封華笑。
那些大笑的日子,一去不返。
那個愛說愛笑愛鬧的愛人,隻存在於他的記憶裡。
“封華。”
“嗯?”
張寒策頓了很久,沒有說話。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扯過葉封華的衣領,叩著他的脖子,深吻。
說什麽都太老土,說什麽都詞不達意。
他只是太愛他。
從不奢求葉封華給予他同等的愛。
只要葉封華心裡有他,他死而無憾。
臉上的露珠越來越多,但也可能不是露珠。
張寒策不敢去猜其他的可能。
兩人慢慢分開,張寒策給他擦了擦臉。
“單重華說我沒情調。”
“怎麽會,他是傻子,不跟他計較。”
張寒策話是這樣說,但心裡默默給單重華發一張好人卡。
感謝他點燃葉封華的好勝心。
“這就叫有情調?”
“嗯!太有了,你是最有的。”
誇老婆嘛,他很會的。
張寒策又抱住他,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確實,這對他而言,是無價之寶。
他愛葉封華的全部,只要有他,能擁抱到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葉封華推開他,轉身就走,沿著小路散步,張寒策笑著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腕,“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不能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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