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摔得很嚴重?”
張寒策在他身上摸了一圈,摸到不少傷痕,血液已經開始凝固。
“我腿好疼。”
葉封華借著張寒策的力道坐起身,可他的右腿根本使不上勁兒,一動還疼得慌。
光線不好,張寒策沒辦法給他查看傷勢,只能用手摸了摸,“刺痛還是脹痛?”
“呃……”
這一下把葉封華問到了,他倒吸著涼氣,努力品味了一下。
“有點點刺痛,也有點點脹痛……”
張寒策:“……”
他隻好蹲下身,讓葉封華爬到他的背上,“我背你,不能久留,他們很快就會繞下來,我們只能再賭一把了,往西邊走。”
一聽到“西”,葉封華職業病一樣地渾身難受,趴在張寒策背上,小聲說:“西……不太吉利吧……要不我們賭東?”
本來神經挺緊繃的,被葉封華這樣一說,張寒策不禁笑出了聲,一邊走一邊耐心解釋:“不是隨便賭的,什麽都看不見,我們現在很難辨別方向,我知道西邊有人能幫我們,所以往西邊走,賭的是:我們走對了方向。”
葉封華答應了兩聲,在張寒策背上點點頭,很快張寒策就跑了起來。
葉封華不由得佩服張寒策的體力,中過麻醉噴霧,水米不進好幾個小時,還打鬥這麽久,最後跟著他跳崖,也摔了一跤。
現在居然還能背著他狂奔……?
張寒策以前是特種兵嗎?!
但現在也不是好奇的時候,葉封華只能緊緊扒著張寒策的肩,其實顛簸得他腿很痛,但是……
沒有辦法,只能先忍著,張寒策明顯更累。
雖然很顛簸,但是張寒策跑得很穩,就連呼吸頻率都很穩定,像是一個優秀的長跑運動運動員。
哦,負重一百多斤的長跑運動員。
這樣的環境,居然莫名給了葉封華一種安寧的感覺,隨著張寒策跑步的動作,葉封華腦袋一點一點,居然靠在張寒策背上睡著了。
張寒策拿不準他是睡著了,還是失血昏迷了,隻好加快速度,往他認定的方向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張寒策看見了馬路,是熟悉的路況,他立馬知道他們賭對了。
又在馬路邊的樹林裡跑了很久,張寒策終於來到了一個地方:林滄笑的半山別墅。
很久之前,他和林滄笑約定好,如果他涉險,能轉移地點,就來半山別墅。
沒想到居然真的派送了用場。
張寒策的體力即將告罄,完全憑借毅力,背著葉封華來到了門口,摁響了門鈴。
裡面的管家很快出來了,見張寒策形色狼狽不堪,頓時想起了傍晚時,林滄笑打來過電話,叮囑他如果張寒策來,一定好生照料。
管家連忙把他們放了進來,轉頭就去通知林滄笑。
張寒策將葉封華就近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終於喘了口氣,坐在茶幾上,這才有時間看看他的腿。
右腿上的傷口腫的厲害,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張寒策拿了醫療箱,想要給他消毒,用鑷子夾著棉球,剛剛觸到葉封華的傷口,葉封華就疼醒了,一下就坐了起來,差點撞到張寒策的頭。
“疼疼疼疼!啊——你怎麽都不跟我打聲招呼啊?”
葉封華疼得抱著腿哀嚎,張寒策無奈地看了手裡的碘伏。
“這是碘伏,不疼的。”
這話護士也對葉封華說過,但他不理解,明明就很疼啊?為什麽人人都說不疼呢?
張寒策隻好彎腰給他吹,邊吹邊塗。
他這一彎腰,葉封華才看見,張寒策的後背被人劃了一刀,血都幹了。
“你的背傷了好長一道口子!”
葉封華驚詫地用手比劃了一個長度,張寒策沒有感覺,隻得反手一摸,還真傷著了。
“沒事,先弄你的腿。”
張寒策給他撒了藥粉,又在邊緣塗了藥膏,用繃帶給他包扎好,手法十分嫻熟。
而後,葉封華也有樣學樣,給張寒策處理了背上的傷口。
可惜他很快就精力不濟,頭暈得要命,張寒策見他眼皮都要塌下來了,讓他躺著睡覺。
“不行,你身上還有好多傷呢。”
葉封華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還要用鑷子去夾棉球,張寒策好笑地把鑷子拿了過來,把葉封華摁倒在沙發上,用毯子蓋著,只露出了一對白皙的小腿。
“你睡吧,我自己能處理。”
說罷,張寒策見葉封華臉色有些奇怪,嘴唇因為失血而蒼白,可臉頰卻是紅潤的。
隨即探手去摸葉封華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知識分子的身子啊,還是太嬌貴的了。
葉封華本來還想拒絕,結果一倒下,眼皮就徹底睜不開了,眼前的張寒策開始出現毛邊,變得混沌,然後一片漆黑。
他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張寒策看著葉封華微微翕動嘴巴,才想起了給他拆掉了臉上的布料,他早在樹林裡背起葉封華的時候就已經拆掉了,而葉封華則是一路昏昏沉沉,忘記拆了,現在看起來十分滑稽。
張寒策處理好身上的傷勢之後,林滄笑就趕來了。
林滄笑來得很倉促,進門的時候還帶著焦急,“小策,你沒事吧?”
張寒策還坐在茶幾上,回過頭笑了笑,“運氣不錯,還好,只是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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