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
這三年,他不該偷懶。
張伯說的沒錯,他應該好好鍛煉的……
可他再怎麽鍛煉,哪裡比得過張寒策二十幾年的操練?
徒勞。
終究是徒勞罷了。
葉封華垂著眼睛,硬的不行……
那就只能來軟的。
他動了動被鎖著的右手,輕微地蹙眉。
見他難受,張寒策便將鎖鏈再放長一點。
“你壓著我頭髮了。”
葉封華低聲抱怨。
這樣的語氣是難得的,足以讓張寒策萬事都順著他。
張寒策給他換了衣服,梳了頭,葉封華動動腿,內側很疼。
非常不自在。
張寒策很貼心地往他腿間塞了一個軟軟的小枕頭。
葉封華難受地頭暈眼花,昨夜靈氣外泄,也算不得真正的合修,此時靈脈瘋狂叫囂著。
張寒策一直陪在他身邊,靜靜的,也不說話,更不像昨天晚上一樣質問不已。
像是冷靜下來了。
葉封華看著四角的陣法,只有等到張寒策體內的法力散盡,才能有機可趁。
但這個過程十分漫長,葉封華垂著眼,看到張寒策的發旋,他不想被這個人抱好幾天。
像個抱枕一樣,被他抱著,簡直是奇恥大辱。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如此折騰,更是說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
葉封華閉上眼,恨不得一頭撞死得了。
這些紛爭和煩惱,都只會讓他無比厭煩。
他身上很乾淨,沒有汗濕的粘膩和別的液體的黏糊,想必是昨晚張寒策處理過。
衣服也是新的,應該是張寒策自己找的罷。
“封華,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和昨天晚上質問他的語氣,沒有兩樣。
也和說愛他的語氣,沒有區別。
葉封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悄悄活動手腕,他不說,張寒策就不停地騷擾他。
逼得葉封華只能惡狠狠地說一句:“如果我比你短命,那你是等不到了。”
張寒策像是聽不懂這句話的表面意思,竟然笑得恬然:“可你長生不老。”
葉封華嗤笑一聲,不做回答,反倒是嘲弄地繼續說道:“那等你下輩子再說吧。”
本是要奚落他,但張寒策好像更高興了。
還能和葉封華有下輩子呢!
他一時分神,竟沒注意葉封華折斷了自己的手指,鑽出手銬,空出了一隻手!
他翻身直接將張寒策扯到了牆角。
張寒策的反應何其快,但這次,他沒有反抗,他知道,葉封華心裡有氣,怎麽也得讓他出氣才好。
果然,對方毫不留情地沒入他的身體,被壓在牆角,避無可避,葉封華攥著他的頭髮,將人摁在牆上,“給你臉了,敢像昨晚那樣弄我。”
他的動作一向重得很,從前性格溫良時也一樣,如今性情大變,乾起來就更狠厲了。
柔軟的腹腔仿佛被鈍刀子豁開,疼痛鞭笞著他的神經。
鐵鏈隨著葉封華的動作,在房間裡錚錚作響,而每動一下,他腿內側的傷便提醒他,下一步要更狠。
如此難捱的狀況下,張寒策竟是笑了,他的眼神一向銳利,如今在葉封華掌下轉過頭,那凌厲的雙眼裡是滿滿的佔有欲。
痛,便是愛,有多疼,就有多愛。
有多愛……就有多疼。
母親是這樣,父親還是這樣,如今,葉封華也成了這樣。
葉封華恨極了他的眼睛,越發狠厲地弄他,一口咬在他的後頸,鮮血湧入口腔,久違的吸血。
自從脫離凡胎,他便沒有再吸過血,不曾想,還會有複吸的一天。
隨著血液入腹,雙眼都從幽深的黑,化為妖異的紅。
這樣的姿勢,格外深入。
他們親密無間,又再次遠在天邊。
只剩下無盡的糾纏和折磨。
你來我往,互相懲罰。
一場酷刑持續很久,鮮血和汙穢在二人之間轉圜。
之後葉封華一直很沉默,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看樣子很平靜,但絕對不簡單。
張寒策一直很小心,直到葉封華說想喝水。
趁張寒策轉身,葉封華猛然用指尖劃破掌心,鮮血湧出,他揮手將血珠摔到牆角的符紙上。
背後一陣風過,張寒策反應神速,抄起身邊的木劍格擋。
血陣被破壞,葉封華已然掙脫了束縛,兩人在狹小的室內打得有來有回。
室內劈裡啪啦一陣響聲。
張寒策會心疼葉封華,處處忍讓,而葉封華氣急,根本不顧他的死活,佔了上風,直接召喚魔劍,劃了時空通道,一腳把張寒策踹了進去。
葉封華吐出一口汙血,將魔劍摔插在地上。
回你的老家去吧!
被他丟回國,張寒策發瘋歸發瘋,仍舊在找他,所幸張家的手在海外施展不開。
自從遊輪事件之後,這邊的消息被葉封華掐得很死,張寒策根本得不到信息。
張寒策發瘋一般往海外下手,已然將張家的勢力發展為國內首部,葉封華深知:可能又躲不了多久了。
這些年,葉封華一直在派人暗查葉雙當年的事情,這日,突然有了進展。
但現在國內突然有了進展,葉封華坐不住,想直接回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