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關上了房門,葉封華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看單重華抱著手機打遊戲,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覺得單重華又菜又愛玩。
宴卿撲到床上,撐著腦袋,看著葉封華,隻覺得很心疼他,這麽多年吃了那麽多苦,看著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那麽多痛苦的事情,都被葉封華經歷了一遍。
然而一轉眼,就看見單重華在打遊戲,宴卿又是邦邦幾拳就砸過去了,單重華被他揍得一臉懵,“怎麽了?我又做錯了什麽嗎?”
“你還有心思打遊戲,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宴卿擰著單重華的耳朵,訓斥道:“你的心是石頭做得嗎?!”
“疼疼疼疼,我們現在不都是好好的了嘛。”
單重華被他擰得齜牙咧嘴的,葉封華雙手托腮,看著他們打鬧,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雖然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麽,倒是熱鬧得很。
“你管這叫好好的?他都還沒好起來。”
宴卿說著就又把單重華用被子蒙起來打了一頓。
葉封華看到這一幕,歪著頭,仿佛是覺得很熟悉,而宴卿感受到了葉封華的視線,轉過頭,看著他。
被蒙在被子裡的單重華見身上突然沒有了動靜,賊頭賊腦地偷偷扒開了被子,露出一雙眼睛去看宴卿。
葉封華腦子裡突然浮現了他以前和無淵在一起打鬧的樣子,他擰著眉,覺得很熟悉,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也沒有任何感情,只是想到了而已。
宴卿見他有了思考的樣子,頓時發覺是他和單重華的舉動,勾起了葉封華記憶,當即把剛剛鑽出來的單重華蒙了回去,又揍了一頓。
所幸這一頓打不是白挨的,葉封華確實想起來了很多和無淵的過往,眼睛裡緩緩有了微光。
宴卿歇了一會兒,一掀開被子,發現這個家夥居然趴著睡著了......
單重華一睡著,那是雷都打不醒的,宴卿費勁地把他挪到了枕頭上,才扶著葉封華躺下。
葉封華側著身子,看向宴卿,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也很陌生,隨即伸手去摸他的臉,像摸貓一樣搓他的臉頰。
宴卿想了想,他小的時候,葉封華就特別喜歡這樣揉他,於是果斷變成了小貓咪,趴在葉封華手邊。
一看他變成了貓,葉封華眼裡閃過驚訝,隨即開始摸貓貓的腦袋。
宴卿收著指甲,用軟軟的肉墊扒著葉封華的臉,湊過去蹭他。
葉封華將臉埋在貓貓柔軟的毛裡,最後滿足地睡著了。
晚上,單重華睡相不好,直接壓在了葉封華身側,把他半邊身子壓得發麻,葉封華睜開了眼睛,抱著懷裡的小貓,轉過身,把單重華蹬床下去。
單重華摔醒了,他不可思議地撐起身子,看著床上的葉封華,對方理所當然地睜著眼睛,雙眼無神地望著他。
“你還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霸道,你要是想起來了,還得了?”
單重華爬上床,蠻橫地把葉封華摁住,偏要睡在他旁邊,偏要把他當抱枕,抬腿壓住他。
宴卿在葉封華脖子處拱了拱,打了個哈欠,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邊嘬邊睡覺,小貓被兩個人擠在中間,居然還睡得挺舒服,尾巴優哉遊哉地拍著單重華的肚子。
“真是壞死了,這個時候都這麽壞,還能騙的宴卿這麽黏你,心機深沉!”
單重華憤憤地戳了戳葉封華的眉心,趁他傻,偷偷罵他。
要知道,宴卿很少變成貓,更是極少為了取悅一個人而變成貓。
單大醋壇子幽怨地把葉封華連同宴卿一起抱住,生氣地睡著了。
而葉封華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悄悄伸手去摸他的臉,覺得很好奇。
他被裝進了一個透明殼子裡,看得到周圍的一切,卻什麽都感知不到,變得遲鈍,難以思考。
葉封華失神地看著單重華,又摸了摸懷裡的小貓,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他們三個擠在一起,貓貓的毛都被汗濕了。
葉封華輕輕將宴卿拔開,耳朵被吮紅,發出“啵唧”一聲,塞進了單重華懷裡,自己爬起來。
他腿上沒有力氣,扶著床頭站起來,扶著牆走到門邊。
開門卻正好遇到了張寒策,葉封華看著他,眼裡透著疑惑。
張寒策沒有想到葉封華會突然開門,被他嚇了一跳,但看到葉封華眼裡的情緒越來越豐富,張寒策心裡一喜。
“封華?”
他試探著叫了葉封華幾聲,但葉封華只是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張寒策隻好進了房間,給他了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小心著涼。”
張寒策扶著葉封華的胳膊,他睡了很久,走路還不是很利索,張寒策擔心他摔著。
兩人緩慢走到了道觀庭院裡,葉封華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微微星子,覺得很神奇。
張寒策眼裡只有葉封華,側過頭,看著他,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但葉封華站了一會兒就開始頭暈,張寒策抱著他坐在廊下,葉封華順從地坐在他腿上,抓著張寒策的手看。
張寒策手上還留有燙傷的印記。
葉封華摸著那一塊傷痕,又翻過他的手掌,看著他滿手的傷痕,又看看自己白淨細膩的手掌。
像個孩子一樣,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疑惑,為什麽我們差這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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