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叢星好奇的側了側頭:“你不懷疑我嗎?”
他突然和白澤出現在這和他們身份不符的單元樓裡,住了幾天后樓裡還出事了,按理說被懷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警察卻像是聽到什麽無稽之談一樣先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隨後又變得很委屈:“我怎麽會懷疑幼崽。”
連精神的耳朵都趴下了,這次不是被嚇的,而是因為懷疑自己被幼崽討厭了。
路叢星對上他難過傷心的眼睛突然有了點莫名的愧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了多過分的話。
妖怪的護崽心理似乎都偏心得很厲害,也雙標得很厲害,不管他再可疑也不會猜疑到他頭上。
為了讓他不再難過,路叢星趕緊換了個話題:“不知道找到的殘肢具體是什麽樣的。”
他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小警察隨之就眼前一亮,高興道:“你想去看看嗎?”
他又覺得自己有用了,幼崽並不討厭自己!
路叢星傻傻的:“誒?我能去看嗎?”
從小就接受人類教育的他根本沒想到妖怪的特權是如此的大。
小警察猛的點頭:“只要你想,當然可以!”
賀洲言的氣場卻是又沉下了,他陰翳著眼神掃了眼高興的小警察。
很快又將所有情緒壓下,低沉著聲音:“一個電話的功夫,這種小事還需要去找別人幫忙?”
言外之意就是“你居然不來找我幫忙?”
哪怕他收斂得再好,路叢星還是瞬間就察覺到自己的監護妖又不開心了。
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找監護妖幫忙反而找了剛認識的妖怪幫忙而不高興了嗎?
路叢星原本不想將賀洲言看得這麽幼稚,可直覺告訴他事實就是如此。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人類警察那裡居然也能幫忙。”路叢星這次順毛得很快,“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先找你。”
聞言賀洲言神色稍緩,但很快又有些煩躁了起來。
意思是幼崽以為他只會經商嗎?
為了告訴幼崽自己在人類社會的影響力,賀洲言馬上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只是幾句話的功夫便掛了。
他面無表情:“辦好了。”
如果有別的旁觀者在這,大概能直接看出他這種行為和動物世界裡雄性為了求.偶做出一系列花枝招展展示自己實力的行為簡直完全一致。
可惜現在唯一的旁觀者已經被剛剛白澤那陰翳的一瞥嚇到石化了,完全沒看出這種微妙的氛圍。
路叢星在這方面也莫名的遲鈍,他讚歎:“好厲害!”
雖然不知道賀洲言是怎麽做到的,先順毛總是沒錯的。
他在心裡已經代入了小白澤因為自己被小看而生氣炸毛的樣子,再用這個濾鏡看賀洲言就覺得他其實很可愛。
賀洲言垂眸,心裡的煩躁徹底被撫平。
這下幼崽就該知道以後什麽事都可以來求他幫忙了吧。
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不過依舊是氣氛十分和諧。
...
小警察緩過神後自己在幼崽面前表現的機會就已經被白澤奪走了。
偏偏他還不敢說什麽,乖覺的記完筆記就走了出去。
外面為首的警察似乎也收到了上面的電話,對走過來的賀洲言神色友好語氣恭敬:“賀先生,請問您現在要跟我們去警局看看嗎?”
賀洲言原本是想拒絕的,他剛剛抬手看了腕表,現在已經快到幼崽的休息時間了。
可當他側目看到路叢星亮晶晶的雙眼時嘴裡的話轉了一圈變成了冷淡的點頭。
他們就這樣跟著警察一起坐上了警車,同他們一起的還有周梓潔,作為陳飛最親近的人她不得不去警察局做個詳細的筆錄。
而被留下的人則都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為什麽警察只是接了個電話就對他們的新租戶態度轉變如此之大,仿佛他們是什麽花了重金協助辦案的專家。
但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他們的新租戶不一般。
周梓潔和他們沒有在同一輛警車上,所以沒找到機會和他們溝通。
到了警局後馬上就有人將他們迎去了放置陳飛手臂的地方。
小警察也跟著他們一起,眼巴巴的跟在幼崽身後,礙於有白澤的存在不敢離得太近。
只是稍稍這樣蹭點純淨靈氣也滿足得不行。
在警察局裡,路叢星總算是看到那截斷臂了。
他的眼神過於乾淨,負責觀察斷臂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姐姐,她怒斥:“怎麽帶學生來這種地方?”
這是一截活生生血淋淋的斷臂,和平常在照片上看到的衝擊力完全不一樣,所以她在說完後下意識就想幫忙擋住血肉模糊的斷臂。
小警察一個激靈湊到了法醫身邊小聲說話,法醫這才將信將疑的挪開了位置。
所有人都因為少年臉上會露出類似害怕或者不忍的神色,可實際上路叢星一直都板著張精致的小臉蛋,全程沒有什麽表情。
注視斷臂的視線仿佛只是在注視一截大白蘿卜。
他抬起頭禮貌的詢問:“我能再湊近看看嗎?”
法醫神色複雜的點點頭。
路叢星又湊近了點,臉上終於有了點表情,是純粹的好奇。
這手臂的斷面十分不平整像是被據下來的,而且凶手的力氣不是很夠,鋸的時候有點費力,如果受害者當時還沒有死,很可能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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