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話也說不出,眼睜睜看著這群村民走遠。
路叢星原本想跟上去,卻被攔下了。
攔住他的是隊伍最後一個村民,皮膚黝黑神色並不算友善。
路叢星的臉上似乎只有單純的好奇:“我不能跟過去看看嗎?”
他像是無知的小綿羊,差點因為自己的懵懂落入陷阱。
村民神色稍緩:“不行,接下來去的山神廟只有村裡人才能去,外人進去會受到天罰。”
他露出恐嚇的神情,路叢星也就配合的瑟縮了一下。
山神廟?這供奉的怕不是從哪路來的邪神。
路叢星十分乖巧禮貌的退後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跟上去。
那位村民才趕緊追上隊伍,在剛剛講話的期間他都沒有改變自己高舉托盤的動作。
仿佛這是一種莫大的信仰。
在他們沒看見的角落,有一簇小小的幽藍色火焰慢慢的跟上了村民的隊伍。
直到他們走遠再也看不見劇組的眾人才敢泄氣,原本發軟的手腳逐漸恢復知覺。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沉默在眾人之間擴散開來。
伴隨著沉默的往往是恐懼。
眼看氣氛就要往更加濃重的方向發展,王興突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打破了沉默,看起來很憤慨:“不能在這個村子接著待下去了,我們必須離開!”
身邊馬上有人應和:“對啊,這村子真的太邪門了,陳向向的死不知道是誰害的呢。”
故意的提起陳向向,再次喚醒了眾人對死亡的恐懼。
路叢星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有著隱晦的眼神交流,看樣子是在昨晚就決定好的事情,現在借著氣氛向眾人提起。
果然很快就有人跟著猶豫了。
他們互相交頭接耳著。
“對啊,陳向向出事那天我們也看見了,她早上才跟村民因為飯鹹的問題起了衝突,晚上就被殺害了。”
“他們都是一個村的,真的出了事肯定是互相包庇。”
大家越來越躁動,導演皺眉不得不阻止:“現在沒信號,我們已知的路也被堵了,貿然進山很危險。”
身為劇組裡的核心,他一發話劇組裡原本動搖的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王興咬咬牙,依舊埂著脖子想走。
他口無遮攔道:“那陳向向的屍體體內器官都被掏空了,第二天這個村子祭祀就出現器官,事情會有這麽巧?”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嘩然了。
這下連路叢星也皺起了眉。
為了不引起恐慌,他和導演特意將屍體的慘狀掩蓋下來,王興這麽一說一下子就讓眾人陷入了恐慌。
看著惶恐不安的眾人,導演直接發了火。
王興身邊第一個支持他的人小聲的壓低聲音問:“王哥,我們這麽做不太好吧。”
導演畢竟是他們上司,就算是想離開這個劇組不乾也不能得罪圈內這麽著名的導演,不然以後到哪都沒有人會收的。
王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更低的聲音:“昨晚不是說好了嗎?”
等他們真的找到下山的路成功向外界求救,到時候不管是導演還是影帝都要欠他們人情。
那個人於是便不說話了,王興繼續鼓動其他人跟他一起下去。
溫伊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她往帝江身後躲了躲問:“村民剛剛手上端著的東西該不會是...”
路叢星搖頭:“不是,只是些普通的動物器官。”
聽到他這麽說溫伊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
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兩天還會跟她打招呼說話的村民如果都是劊子手那得多嚇人。
她沒有明說,可大家都知道她真正想說的是什麽。
到現在陳向向屍體被帶走的部分還沒有找到,村民們又上演了這麽一波幾乎讓人腸胃都不舒服了起來。
人在恐懼時的情緒是很輕易就能被帶動的。
王興只是費了點口舌,就真的又召集到了五個願意跟他一起走的。
他們不聽勸告甚至連行李也不拿,就到了村口要走。
圍觀全程的路叢星下意識摸了摸懷裡從剛剛就一直很安靜的小白澤,因為那條路正是那天他迷路遇到賀洲言的路。
他突然意識到懷裡的毛團子並不是真的無害小寵物,而是那個氣場沉穩的賀洲言。
男人蒼色的瞳孔再次出現在他腦海裡。
路叢星默了默,將小白澤放到了地上。
突然被嫌棄的小白澤不解:“嗚?”
離開了幼崽軟軟香香的懷抱賀洲言下意識焦躁的刨了刨爪子。
可是路叢星就像沒看見一樣無視了他。
如果是平常的賀洲言絕對會不動聲色的打探幼崽為什麽突然變化了情緒,可變成毛團後受了幻型的影響他憑借著本能再次蹭到了幼崽身上。
直接掛在他的褲腿上。
路叢星低頭和他對視,毛團子圓溜溜的眼睛和男人真實的鋒利眉眼沒有絲毫相似,光是視線就能讓人有負罪感。
他最後還是妥協了,沒把這隻毛團子抖落下去。
賀洲言馬上順藤而上的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目睹了一切的帝江深刻覺得這是一隻心機毛團,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在毛團淡淡瞥過來的一眼中選擇保持沉默。
他換了個話題,悄聲問:“不阻止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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