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快把它摘了！”

　　風輕語拍開風芸伸過來的手，瞪了一眼風晗，後者忙道：“阿芸，注意禮節。”

　　“是。”風芸收回了手，狠狠瞪了風輕語一眼。

　　沒有理睬風芸的敵意，風輕語只是對風晗道：“然而就在昨天，這個護身符失效了，它再也不能幫助我掩飾自己，所以你才能重新感知到我的信息。但是同樣的，它也不能再抑製我神力的覺醒——可是你感受到我身上有一絲神力了嗎?”

　　風晗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

　　“事實就是，我——風嵐的女兒，在失去護身符後，依舊並沒有覺醒任何神力。”風輕語聳聳肩道，“所以，你們費心思把我帶回來，只是在做無用功。”

　　沉默了好一會兒，風晗還是決定問出來：“‘無用功’是什麽意思?”

　　……?

　　風輕語哽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裡是有多與世隔絕：“就是白費力氣。”

　　風芸在一旁冷哼道：“你直接說‘下無用的工夫’不就成了，作甚的咬文嚼字！”

　　“……算了，”風輕語懶得跟她們解釋“無用功”到底什麽意思，也懶得去糾正誰才是“咬文嚼字”的那個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把我帶回來毫無用處。你們就不能像當初驅趕我……媽媽那樣，把我驅逐出族嗎?”

　　就在風晗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衝了進來。

　　“啟稟祭司大人！有人在進攻族裡的結界！”

　　就在風輕語還在心裡吐槽“這個複雜的世界連結界都出來了”的時候，風晗已經帶著風芸走到了門口，對站在門口的兩個少女道：“守好祭司塔，在我回來前，誰都不許進來！”

　　兩個少女用清脆的聲音應道：“是，請祭司大人放心！”

　　等到完全看不到風晗和風芸的背影，風輕語這才起身湊到門口，打量起外面的環境來。

　　兩個少女看到風輕語探頭探腦，忙上前一步，伸出手攔著道：“現在結界受到攻擊，外面危險，還請姑娘不要擅自出來。”

　　雖然被趕了回來，但風輕語還是用她引以為傲的5.2的視力掃到了外面大概的情況——

　　她現在身處一個高層建築內，目測高度有四層樓高，結合風晗先前的話，這裡應該是個塔狀建築，只是不知道上面還有幾層。而祭司塔旁邊不遠處星羅棋布的是一些外表相似的二層小樓，材質像是木頭，看上去和這屋裡的用具一樣，都十分“環保”。

　　既然出不去，風輕語索性坐在屋裡開始分析現在的處境——她發現自己自從被瑪姬綁架之後，思考和分析問題的概率明顯提高了。

　　女媧族應該是處在一個結界內，難怪當初自己的生母怎麽也說不出女媧族的確切地點;而她自己，雖然風輕語跟風晗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沒有神力，可腦海裡總有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告訴她：我的孩子，你就是傳說中那個“命定之人”。

　　女媧族傳說中的“命定之人”，不知多少年會誕生一位，她將繼承女媧所有的神力——造物、造人、福佑社稷……最重要的是，這位“命定之人”和祭司一樣，不會受到壽命的限制。

　　“然而再牛×，也只是男權至上環境下的可憐蟲。”風輕語忍不住感慨。

　　在風晗講的故事裡，女媧族的男人隻用做三件事：吃飯、睡覺、交。配，而族裡的女人們則要承擔所有的事情——生產、勞作、守護、祭祀，並且服務於男人。

　　由於族裡除了祭司是正常壽命，其他女人都活不過三十歲，而男人數量又遠遠小於女人，為了族群的繁衍，一個男人從十八歲開始，一生可以娶四到六個妻子，並且和她們分別誕下一到兩名後代。

　　而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則歸男人和女人一起撫養直至女人去世，屆時男人會再娶，由下一個妻子和自己一起撫養這個孩子;如果是女孩，則直接交由族裡專門養育的機構“育司”，撫養至神力覺醒，然後由祭司來分配該去做什麽，到了十八歲再被安排和族裡的男人結合……

　　“這托馬的都是些什麽鬼思想、鬼制度！說好的女媧族是母系部落呢?”風輕語忍不住爆粗口，“真托馬惡心！這種垃圾制度就不該存在！”

　　發泄完的風輕語癱在床上，看著木製的天花板心想：哎?來攻打結界的該不會就是看不慣她們生活環境，想要來解救她們的吧?

　　然而沒多久就又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哪有人打你是為了解救你的，想必是跟瑪姬那群土匪一樣，看不慣你就侵略你、手扶你的吧。

　　至於其他的可能，風輕語當然不會覺得是豐家人找過來了——他們只是普通人，能把身世複雜的自己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在面對所謂“神族”的時候，更是顯得太過無助。

　　第12章 身世(下)

　　就在風輕語一個人在塔裡百無聊賴數手指的時候，風晗回來了。

　　“跟我走。”

　　眼前的人一開口，哪怕她壓低著聲音，風輕語也知道她不是風晗，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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