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等了這麽久,這麽久。
想到這裡,林傾月神色平靜下來,悠然自得的模樣,慢條斯理地研究著徐路梔的一截脖頸,幾乎要叼進嘴裡嘗嘗。
把好端端一個小姑娘看得渾身都冒熱氣,她卻還是不肯放過,眉目含笑間,五指驟然收緊,用了幾分力道。
徐路梔輕呼出聲,一雙漂亮的眼瞳驟然放大,盯著林傾月,滿是難以置信。
她原本正像慵懶的貓兒一樣享受著姐姐的玉手撫觸,結果下一秒,姐姐就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
仿佛是突然溺水了,徐路梔的喉嚨被慢慢收緊,五指纖纖,用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卻大得驚人,她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更沒法出聲。
看見徐路梔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下一秒,林傾月驟然放松,只是虛虛地攏著她的脖頸,眯眼看去。
剛剛力道稍微大了點,少女嫩得跟水豆腐一樣的脖子上乍然出現了幾道紅痕,看著像是被欺負了似的,惹人心疼。
而她的眼睛也變得霧蒙蒙的,長睫輕垂著,要哭不哭的模樣,委屈得要命。
徐路梔有些艱難地出聲,嗓音又啞又澀:“姐姐……”
從小到大,都沒人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她是被寶貝到大的,更別提被人掐脖子了。
這樣的體驗,實在有些新奇,而又痛苦。
如果對象是其他人,她會毫不猶豫反擊,可是對象是林傾月……
被這樣的美人掐著脖子,她隻想溺死在姐姐的桃花眼裡。
剛剛窒息的時候,她甚至在想,能死在林傾月手下,也算是不錯。
“姐姐……”徐路梔含了些委屈,嬌嬌地說,“疼。”
“不好意思。”林傾月輕描淡寫道,絲毫看不出來哪裡有道歉的意味。
只是她眼中滿滿的關切和慌亂,暴露了她的內心。
還是在緊張自己的。
徐路梔看得分明,她熟悉林傾月,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她心中莫名有了別的猜測。
“姐姐,我惹你不高興了嗎?”她認認真真問,往前湊了湊。
林傾月眼神閃躲,輕聲笑:“沒有。”
“肯定有。”徐路梔肯定地說,“不然的話,姐姐怎麽可能生這麽久的氣。”
林傾月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不拘小節,區區一個遲到,想必也不會惱火這麽半天。
甚至還動用上了武力。
“你覺得我生氣了?”林傾月好笑地反問,桃花眼裡一片淡漠。
她明明掩飾得很好,怎麽就能被看出來呢?真奇怪。
徐路梔哭笑不得:“姐姐,你都這樣了。”
她抬手,輕輕覆上後頸林傾月的手,慢慢地握住,噘了噘嘴:“可疼了,姐姐。”
“下次不了。”林傾月心裡一軟,手就要放開,卻被徐路梔摁著摁在脖子上,動彈不得。
林傾月不解地望過去:“怎麽?”
“姐姐,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麽生氣了。”徐路梔話音很輕,卻很堅決。
“為什麽?”林傾月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吃驚於她的敏銳和自信。
徐路梔展顏一笑,想起林傾月那句“別人碰過的”,雖然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林傾月會知道,但並不要緊。
“我沒讓學姐碰到我的頭,我的頭髮隻留給姐姐摸的。”她低聲說,安靜地看著林傾月,禁不住彎起了唇。
“所以,姐姐……你是因為這個生氣嗎?”徐路梔問得小心翼翼,卻又篤定。
林傾月不答,只是輕輕哼唧了一下,手上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徐路梔脖子上的軟肉。
嘖,還怪舒服的。
徐路梔恍然大悟,話音放低,越發的曖昧不明:“姐姐,你不會是……吃醋吧?”
後面兩個字她說得小聲,但在這樣不算大的包廂內,依然聽得清清楚楚,落在耳中,臉紅心跳。
“胡說什麽呢。”林傾月輕叱,威脅性地用了一點力道。
徐路梔卻再也不怕了。
她微笑著注視林傾月,湊近一點,再近一點。
輕輕悄悄地笑:“姐姐,掐我吧。”
“嗯?”林傾月頓了一瞬,少女眼瞳如琉璃,澄澈明淨,笑容也是乾乾淨淨。
宛轉之間,流光溢彩,她一時看得癡了。
林傾月不禁喃喃地問:“為什麽?”
哪有人主動要別人掐自己脖子的?
怕不是瘋了。
徐路梔卻很認真,絲毫沒瘋的樣子,反而莞爾一笑,坦蕩的笑意,像是紅妝上沙場,從容赴死。
甚至主動地向後靠了靠,纖弱易折的脖子盡在林傾月掌握之中。
仿佛她稍微用一點點力氣,就可以折斷,像是采擷一朵新開的梔子花,新鮮嬌嫩,甚至還帶著露水。
就這麽眼巴巴地靠過來,主動要死在她的懷裡。
沒有人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
“如果這樣姐姐就能不生氣。”徐路梔輕輕地說,“那就掐死我吧。”
她抬眼,眼神中竟然有幾分急切和渴盼,仿佛等待著的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或許死在美人懷中,對她而言,確實是一種獎勵。